直到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戴上面具,顶替了小王统领到了那房门门口真的就做个普通侍卫的时候。
小王还仍旧站在那里,既合不拢嘴也合不拢腿。
下巴是惊掉的,腿是吓抖的——
当朝太子觊觎人家侯府正妻,这么不可说的事情,居然让他给知道了。
想到自家太子那背地里隐藏着的阴暗性格,小王有些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活到安全辞官的时候。
合不拢腿的小王晕晕乎乎离去出门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绊了一跤。
立刻让旁边那原本在妺妩屋中乖巧如睡猫一般的大白鹅惊醒,然后追着啄了他好几里地。
头顶着几根鹅毛回到东宫中,见到那些个熟识的兄弟们和宫女们,小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不敢说,越发的觉得自己孤独的深沉。
这么大一个秘密,若是说出来,那简直就是平地起惊雷啊。
东宫几年的库存瓜都能给吃没了吧。
只可惜,他却无处可诉,无人可说。
而在小王得知了太子竟然觊觎景夫人的美貌之后,那前不久太子一切如蛇毒入脑一般的行为便都解释通了。
什么出去散步看月亮,中毒淋雨?
明明是去占美人便宜。
明明是太子为爱情冲昏了头,结果到头来却是他个单身狗被骂的狗血淋头。
怪不得。他就说同是天涯单身狗,为什么太子会那么嫌弃他?
原来,放眼望去这整个东宫上下,就只有他还是孤家寡狗啊。
孤零零一只的小王彻底扎心又忧郁了。
单身小王不眠不休地煎熬着,而狗男人则更加不眠不休煎熬的厉害。
趁着夜幕刚落和小王交替后,新上位的太子牌侍卫才刚刚带好人/皮面具站在了这屋子外,便撞上了夜间溜鹅回来的妺妩。
容霁带着人/皮面具,看到妺妩深深看了他几眼,一动不动秉着呼吸,生怕会被发现。
结果眼前的美人却勾起那润泽红唇冲他妩媚一笑,便转身回了屋内。
唯留站在房外的容霁,刚因未曾被发现保下面子而歇下的一颗心,却又因这一笑不满了。
回想起这个女人刚刚那如睡莲绽放的惊艳回眸,容霁瞬间喝下的醋都冒泡沸腾了。
这女人是在撩他吗?
拒绝了他之后,转头就去撩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侍卫,只是因为这人长得稍有些英俊?
容霁眸色暗沉下来。
跟在妺妩身后的莺莺看到了容霁这表情,瞬间吓了一跳,还以为主母欠了他几个月薪水没发呢。
等到自家主母泡在一池子花瓣水中沐浴时,莺莺才想起刚刚那人的眼神来,还是有些心悸后怕。
她捂住心口,生怕被外边人听到,悄悄冲着自家主母咬耳根:
“夫人,您院子外面那个侍卫要不要让他站远一点?毕竟奴可听说这些习武之人,耳朵可是好的很呢。”
妺妩一边接过她秘制的美容液涂在脸上,一边揉着手里面那娇嫩花瓣,舒服地轻轻哼了一声。
那白玉肌肤在热水中带起了些绯红,妺妩撩着那带着雾气的汤水,嗤笑了一声说道:
“谁管他?愿意站就在外面站着呗。”
虽说容霁那人/皮面具做的精巧,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
可在妺妩眼里,就算是披着人皮的白骨精都能一眼识破,更何况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狗男人呢。
只是,这狗男人自己不走,一会儿把自己撩拨的不上不下,那就不能怪她了。
她这么无辜,可真的什么都没做呢。
而此刻,正扫描到大反派好感和杀意值有波动的666挠了挠头,嘟嘟囔囔地开始定位大反派。
随即,它就惊掉了一根虾条,对着屋外那人指指点点,目瞪统呆。
这、这这是个什么操作法?
人干事儿?
若是要让别人知道,容国尊贵的太子殿下竟然来打工做一个没得人权的贴身侍卫——
恐怕明天这消息就能绕着容国跑一圈儿了哦。
666连标题都给礼部想好了——
震惊!太子卖身做侍卫,究竟是容国的破产,还是美色的沦丧?
666没想到这太子能骚操作到如此没脸没皮。
但是一想到他之前是如何把宿主把弄到软着低音娇哭,666就恨恨地一口咬掉三根虾条,说道:
“曝光他!快!去揭发曝光他!”
自以为抓到了居然把柄的666此刻手里拿着半根虾条,鼓鼓囊囊地对着屋外面的虚影指指点点。
妺妩摇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无视了这个小东西。
现在揭穿他,除了尴尬之外能有什么意思?
哪里比得上把这狗太子的面子往地下扔,顺带踩个几脚,再好好调。教一番有趣呢。
水花作响,妺妩又被莺莺捏的哼出几声猫儿般的轻音。
随即,就看着屋外那道人影,似乎耐不住地微微动了下。
妺妩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让莺莺去将外面的人叫进来,给她凿核桃吃。
莺莺虽说有些不满外面那狗英俊跟她抢自家主母,但还是抿了抿唇,没好气地将人叫进了屋里。
被没好气点到名的容霁,这才从刚刚听到的那些暧。昧声中回过神来。
进了屋内,隐隐约约的声音就更明显了。
听着那水声,就忍不住想到了那晶莹水珠顺着如玉肌肤滑落的景色。
听到那轻哼,便忍不住回忆起亲手掐到那纤细楚腰时,那黄鹂是如何细细颤颤的娇啼。
原本离的远些还没这么清晰,进了外屋,却越发的有些躁耐不住。
看着那浴室房门都没有好好拴上,容霁对着浴池中隐隐绰绰望见的身影,闭了闭眼压下那香媚之景。
喉结滚了滚,他一边气恼这女人怎能如此没轻没重,随随便便就叫一个外男进她屋里。
可却一边又忍不住侧眼去看去听那屋里的动静。
屋内的声音不大,轻微的水声和娇语声,如同小火一般慢慢煎着那矛盾的心。
小火既扑不灭,又无法如夜间美人在怀那般燎原烧起,反而更惹的人燥而难忍。
在这般矛盾的煎熬之下,尊贵的太子放下颜面徒手开核桃,好似就变成了一件容易接受的事了。
等到妺妩擦过乌发,松松披着一件衣袍,带着桃花般红润面色出来的时候,入眼便看到了那瓷碗里装着的翠白核桃。
夏日转秋时,刚从树下摘下的核桃最是新鲜,入口不干,带着几分脆甜。
看着这整整齐齐分离出来没有一点破碎的核桃仁,妺妩越发觉得这狗男人无论做什么都颇有章法,有条不紊。
当然,除了这闪瞎眼的骚操作之外。
吃着太子亲手剥出的核桃,妺妩仍旧不满足。
此刻,她斜斜地靠在美人榻上,招招手让容霁上前。
好似是对这英俊侍卫颇感兴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这才慵懒地开口问道:
“真是个有本事又讨人喜的小哥哥呢。
不知哥哥今年多大了?可有念过什么书?”
听着那热水中泡过的娇声媚音,容霁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若不是此刻他顾忌着脸面不能撕下面具,他非得让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后悔,知晓随意撩拨男人是什么后果。
忍着心中那五味杂陈的醋味,容霁回答的声调中自然而然带起几分暗哑,早已让人听不出平日里那熟悉的声音来。
妺妩随意和他搭了几句话,困意上来后,便软软窝在了美人榻上,挥手让人退下了。
然妺妩就看了眼这窄腰劲肩的背影,就惹来了一旁莺莺的不满。
作为一个有心机的小狐狸精,莺莺时刻警惕着,此时更是捏了个可怜的语调说:
“夫人,您想吃核桃,交给奴就是。何必叫一个外男进来?
难道是莺莺今日的香水味不够甜吗?还是莺莺的妆容不够美呢?”
狗男人粘酸吃醋妺妩才不管,可一听自家小妾这声调,妺妩便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