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着他把那奸夫的腿打断,把那贱人捆起来弄的再也不敢偷人。
然而汪沙才转身走了一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裂纸般的声音。
一把锋锐宝剑破窗而出,唰的一声,便将他的衣服后摆死死钉在了那石灰地上。
月光之下,宝剑泛着冷光,钉在地上颤颤地发出声响。
那剑划过后背时凉飕飕的,直让人陡然毛发倒竖。
汪沙艰难扭头,看着他距离阎王爷还不到半分,腿软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许久之后,汪沙才终于想起这是在他府上,他只要叫一声,这二人都没得跑。
他心里这才有了底气,手脚软绵绵地站了起来。
站起来再看,那剑柄上的宝石和纹路便愈发清楚。
这带着黑色金丝纹路镶着红宝石的宝剑,属于当今太子殿下。
刚刚腿不软腰也直了的汪沙,瞬间又如同软脚下一般跪了回去。
正当他琢磨这宝剑是不是被盗了的时候,便听着屋内传来了一声熟悉而又清明的声音:
“不想死的话,便在这里跪好了。”
夜色越发的浓郁,月光渐渐隐在乌云之后。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视线被遮挡,便越发显得听觉敏锐。
一片寂静之中,这如羽毛挠在心间的猫儿声音,便愈发地明显起来。
屋外的人既心惊胆颤又身心崩溃,听着这声音血气还在翻涌沸腾。
折磨的恨不能将屋内的奸夫杀死,却又只能因这一句话就被钉在了原地,崩溃地备受折磨。
而屋内,猫儿黄鹂般的噪音才刚刚有些哑,便被人喂了一口热茶。
声音一起,饶是容霁也有些难以自控,一时手下没个轻重,便更加不得停歇。
雀鸟被置在那猛兽的爪下,泪水连连逃脱不得,而容霁此时则愈发无限度。
低沉的话语之声拂过那白瓷肌肤上,容霁冲着外边说道:
“今日,京城众人都已知晓你抄袭之事,为了我朝中风气,孤本当将你革职查办以警效尤。
但是,景夫人向孤求情,孤又甚怜香惜玉,便收下了汪大人这份诚心礼物,不知汪大人以为如何?”
这人深夜闯人闺房,衣冠楚楚耍着流氓,却硬要逼别人说是拿美色贿赂才勉强收下。
妺妩听完这话,气得拿眼去瞪他。可还没到嗔怒片刻,那眸中水雾就已被揉散化开,再也无力凝到一处。
此时屋内,美人被制动弹不得,可她却还得听着屋外那绿帽夫君抖着声音回:
“殿下说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的女人便是殿下的女人,殿下想如何便如何。
只要殿下念在臣一片赤诚的份上,臣——”
“这份礼物孤既然收下,并不再同你计较,”
容霁把弄着那美玉,不耐烦地打断他,他低下头去咬在妺妩耳边,同时对着屋内和屋外之人说道: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这景夫人甚好甚合孤意。
从今往后,她只能是孤的女人。与你永安侯府毫无关系,明白吗?”
妺妩此刻轻轻闭着眼睛,困乏疲倦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可听着他这话却还是忍不住微微牵起了唇角。
就连那个在神识之中已然关在小黑屋之中什么都看不到的666也开始挠着墙。
此刻,就连它都格外好奇,想要看看此时外面那绿巨人同志的神色。
肯定比见了鬼还要见了鬼吧?
此时,就连666都忍不住有些同情他了——
先是得知自己被隔壁老王绿了个明明白白。
结果这隔壁老王他不仅打不过,还被扔出一柄剑来个生命威胁。
绿帽在里面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地给他带着,正主还在外面冷石跪着,冷风吹着。忍受着那生杀权势冷冷拍在脸上。
听着这无耻的渣太子嘴皮一张一合,侯爷之妻便不是侯爷之妻,666忍不住给自己开了一包虾条——
祭奠这渣太子从此路人的节操。
这哪怕是个老实的庄稼汉,都得被容霁给气炸了吧?
不知道汪沙此时会不会拿着剑冲进去,把这太子砍了啊?
然而事实证明,汪莎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老实泥人庄稼汉都不如。
不仅如此,他还得好生好气哄着那奸夫,自愿把自己妻子送入虎口。
什么东西啊!
666呸了一声,翻了个绿豆眼自顾自吃虾条去了。
这窝囊废,恐怕价值连自己手里一根虾条都不如哦。
而此刻,汪沙则是看着那深深钉钉入地中的宝剑,费了半天劲连拔都拔不起来。
于是他便只能忍受着眼前声音的折磨,在这冷风之中跪了一整晚上。
冷冷的夜风胡乱拍在脸上的一夜,不仅教会了汪沙君臣有别,更是教导了他男、男有别。
毕竟有的人在狐狸精的刷夜之下越来越速度,而有的人在养精蓄锐研究了许多图谱之后,则是慢的令人发指。
尊严问题,格外容易让人怀疑人生。
直到第二日,屋内终于传来水声,汪沙才见到披着一身松宽衣裳出来的容霁。
容霁拔出剑,便看着汪沙抖着身,身心崩溃地连扑带爬打着滚跑出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