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寒夏洲,不贯清冷的眸子,也朝他看宋蕴之看了过去。
宋蕴之仍是一抹笑容。
春风揭去薄雪一般,他施施然站起来,对沈苍梧道:“哥,带上红绡,我们要再去一趟通古轩。”
李掌柜自入夜以来,一直守在刘大人的府第。
他心急如焚,双掌磨搓,不断走来走去。
刘夫人终于看不过眼,再一次呼来随丛,“你去门口守着,老爷若是回府,立即来报。”
随从匆匆而去,刘夫人这才对弟弟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拉了弟弟在椅子上坐下,道:“你打小就稳重,这些年将通古轩管理得有声有色,姐姐看在心里,打心眼里高兴,但到底人无完人,偶有行差姐姐也能理解,只要你有心悔改,日后行事多些谨慎,姐姐也就放心了。”
火烧眉毛,李掌柜哪里还听得进这些。
不耐烦地道:“这不一样!”
刘夫人不以为然,“有什么不一样,你是我弟弟,我自当护你周全。”
李掌柜点了点头,坐下椅子如有针毡,一双眼睛时不时朝门口瞟去。
刘夫人眼见劝慰无效,也随他去了。
两个人坐到天亮,却是连刘大人的影子也没瞧见一个。
他们哪知道,从归云客栈出去之后,刘县令径直回了府衙。
这一夜,整个大庸灯火通明,手执火把的衙役挨家矣户拍门询话,几乎没将大庸翻过来。却终究一无所获。
刘县令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看了好久。
森严的气势压下来,竟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错觉,脖子凉飕飕的。
天亮的时候,刘县令才走到堂前坐下。
才坐下,就看见一向沉稳的小舅子匆匆忙忙冲了进来。
刘县令原本就心烦,乌黑的两只眼睛里,炽炽燃烧的火苗,直熬得双目痛疼欲裂。此时再见李掌柜一幅天要踏了的样子,更觉抑闷。
刘县令怒道:“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李掌柜也没理会,三两步跑到案前,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刘县令面前,“姐夫,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