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沉重……沉重的希望,她承受不起。
轻风载着支离的声音,夹着刚被翻整过的泥土的芬芳,久久伴在渐行渐远的玛乌拉身边。
“黛达。”
轻风在她耳边低语。
“我们会告诉他们你是什么样的人。”
“黛达。”玛乌拉低声回音:“女儿。”
姑娘已经被抓走两天了,莎瓦一筹莫展,只能帮老伴慢慢整理被踩坏的垄沟,再给田地播种。
如果有姑娘帮忙这些农活会轻松许多,但说起来,如果她的儿子们都还活着,她和亚撒根本不需要下地。
在开庭那天的清晨,老俩口知道自己的腿脚要很久才能走到镇上,所以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他们知道她是诺克萨斯的人。”
“你净瞎担心。”莎瓦说完,发出一串咯咯的声音。
她意识到这声音只能安抚鸡舍里的小鸡仔,于是对老伴挤出一个满怀希望的微笑。
“诺克萨斯人,这就已经够他们定罪的了。”亚撒用手工织的羊绒围巾捂住嘴,含糊不清的说。
莎瓦这辈子的好日子里,她最常干的事就是把固执的牲畜劝到屠夫的围栏里。
所以,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脸与老伴面对面。
“他们不像我们这么了解她。”她一边说,一边用一根手指怒气冲冲的戳他的胸膛:“所以咱们要替她说话,你个老山羊。”
亚撒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不可能让她改变想法,所以他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莎瓦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回身一言不发地向镇中心走去。
议会大厅已经开始进人了。
老妇人见状,连忙挤进长凳中间的窄过道,想在前排找个座位,结果唐突地绊到了一个睡觉的人的腿。
老妇人小声惊叫了一下,眼看就要向前扑倒。
睡觉的人嘟囔了一声,一只疾如闪电的手,抓住老妇人的肩膀,没让她跌倒在砖石地面上。
“小心脚下,老妈妈。”
这个陌生人淡淡地低语道,口中一股浓重的酒气,但咬子一点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