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周扬和他父亲的心结很深。一结就是小二十年。以至于。他和夜婴宁结婚。都发自内心地不想邀请他。加之部队确实公务缠身。周扬索性放手。连婚礼的一切事无巨细都是由夜家筹办。
“我背地里帮你做了一件事。或许你会觉得我多事。但是。我认为你有必要和同自己的父亲心平气和地坐下來谈一次。不是以父子的身份。或许。是以两个成年男人的身份好好交流。难不成一辈子到死。都不见面不说话。”
夜婴宁皱眉。她猜到了周扬一开始就会反应过激。毕竟多年的旧伤疤被人这么触碰。他还是会产生抵抗情绪。
“我和他的事情你别管。”
果然。周扬埋头。喝了一口粥。冰冷冷地甩出一句话來。
夜婴宁着急。一把搭上他的手腕。直直道:“我不管。谁还能管。那是你的父亲。你难道不该回去看看他。和他聊聊怎么为人夫。为人父。”
周扬面上露出讥讽之色。反唇相讥道:“和他聊。我看那就根本大可不必。这些年。他怎么对我妈。我妈过得怎么样。我大致也清楚。至于怎么做父亲。我想。只要每一样都和他相反。就绝对是一个好父亲。起码。是一个不会让儿女怨恨的父亲。”
他的反应很大。这让夜婴宁不自觉地想起上一次谢君柔來中海时。有一次机缘巧合。曾和自己提及到周扬在多年前刚进部队的时候。他自己是更倾向于去地方。尤其是一些偏远地区锻炼。只是他父亲深知环境艰苦。怕他吃不消。也更希望周扬能有一个比自己更加光明的前途。所以私自做主。求人托了关系。硬是将他留在了中海军区。
虽然周扬从此一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才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就拿到了许多令人艳羡的成绩。可他一直对父亲当年插手自己的人生这件事心有愤懑不甘。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周扬。你三十多了。你父亲也近六十。有什么不能谈的。这个心结你若是一直打不开。若是将來。你该怎么面对你自己的子女。”
夜婴宁将筷子放下。苦口婆心地劝道。话音刚落。别墅外已经传來汽车响动。似乎有辆车停在了门外。
她看了一眼时间。果然和约定的差不多。她飞快起身。向外走去。
周扬不解地瞥了一眼窗外。冷不防看到一抹军绿色。心里一动。不知道夜婴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连忙将碗底的几口粥喝光。擦擦嘴。也迈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