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展奇怪地问:“那叔叔怎么在姐姐房里呆了那么长时间?是姐姐舍不得叔叔出来么?”
东宁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慌道:“你不要乱说,没有的事。”她怎么会舍不得他出去,她刚刚巴不得他赶快滚呢。
赵展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淘气道:“你们这些大人,就喜欢口是心非。”
东宁又险些被口水呛到,怕他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顺着兔子身上的毛,没再接话。
沉默即是默认,赵展得意地道:“看,被我说中了吧。”
东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纠正他了,好在西靖不在跟前,不以为他在厨房听得到她们的谈话,她也懒得再纠正他。
赵展又问:“姐姐会和叔叔有孩子么?”
越说越离奇了,事关清誉,东宁撇清道:“怎么可能?”
赵展道:“可是姐姐都跟叔叔睡到一起了。”
东宁觉得脸热得可以烙饼了,解释道:“两个人睡到一起,不一定有孩子的。”
赵展辩驳道:“可是我爹爹和娘亲睡到一起,就生了我妹妹。”
东宁像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根浮木,顺着他的话转移话题道:“你还有妹妹啊?”
赵展果然顺着她的话说:“我有两个妹妹呢。”
东宁还欲问他别的事,西靖由厨房出来,对赵展道:“去喊你韩尉叔叔起来吃饭。”
赵展丢下兔子跑去喊韩尉去了。
东宁把兔子放回笼里,自始至终没有朝西靖瞧一眼。
吃了饭,韩尉洗碗,西靖睡了一个下午,药材也没有整理,在院子里梳理他的药草。东宁和赵展无事,赵展提议玩叶子戏,两人抬了一张凉榻出来,放在葡萄架旁,挂了两只羊角灯在上面取其亮光,一边乘凉,一边玩牌。
赵展边出牌,边和东宁说话。“姐姐,你会陪叔叔一直在这里么?”他问她。
西靖就在院子里,东宁有所避讳,咕哝不清地细嗯了声。怕他像先才那样再问出别的惊天动地的话,有意骗他道:“打牌的时候不要说话,会摸到差牌。”
赵展从没听见过这种说话,奇道:“谁说的?”
东宁不自在地咳了咳,“大家都这么说。”
赵展疑惑道:“可娘亲和皇姑姑她们打牌,从来没有不说话的。”
早猜到西靖和东魏的皇室有瓜葛,所以听赵展称自己的姑母为皇姑姑,东宁也没觉得多诧异,她只好奇西靖的身份。东魏皇裔叫他叔叔,当然,赵展不时的也会喊韩尉叔叔,但二者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赵展和韩尉像主仆,西靖和赵展,则像亲叔侄。
东宁幼时在周魏边境生活,曾听说过魏皇室的五皇子,八九岁时和魏帝一起出去狩猎,丢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其实出现这种情况,大家都明白是凶多吉少,多出现意外夭折了。可据闻魏帝酷爱此子,因为未见其尸,不相信他已不在人世,对外只说是丢了,且从未断过搜寻。
五皇子和三皇子是一母所出亲兄弟,如果赵展是三皇子的孩子,他称西靖为叔叔,那西靖……只是可能么?东宁一时有些恍神。
赵展捅了捅她道:“姐姐,该你出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