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轻轻笑道:“我又不喜欢他,凭什么抛却性命去救他?你若真心喜欢他,为何连句话都不问,轻易放他回去送死?”
“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人低下身来,凑在他耳边,用含着笑意的声音,缓缓问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认?”
江沅陡然睁开眼睛,被风吹来的踯躅花瓣扑了一脸,禁不住呛咳几声,平摊在地上滚了一圈。
耳边琴声袅袅如烟,他抬头盯着那人鬓边垂珠,咬着草根轻哼一声,扭动着朝那人腿上挤,让那人不得不按下琴弦,让他代替古琴舒服的平躺着。
“无咎。”
他眯着眼睛,自下而上望着沈瑾瑜,笑着喃喃道。
“……无咎。”
沈瑾瑜容止平和,抬手抵住他肩背,让他坐直了说话。
“光天化日,不可无礼。”
江沅:“……”
江沅气呼呼的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颊上下连亲,亲的那双琥珀眸微微变色,才满意的扭动了一下。
“都是道侣了!拜过天地行过大典!能不能别管礼不礼!”
“大师兄,江——诶呦!”
太和捂着眼睛背对两人,话语丝毫不带停的:“诸位宗主前辈寻掌门与大师兄去双子峰顶有要事商谈,掌门师尊正在山下等大师兄千万别迟了!”
沈瑾瑜站起身来,衣袍丝毫不乱,见江沅鼓嘴坐在原地,瞪着双眸翻起眼白,脚步不自觉停顿,将古琴放在他膝上,手指拂过他鬓边碎发,嘱咐道。
“习琴,静心。”
江沅气哼哼的抱着琴,目光转向捂着眼,仍背对着他的人道。
“小太和,你不是来找无咎的么?怎么还不走?”
太和听到沈瑾瑜的脚步声渐远,这才放下手松了口气,鬼鬼祟祟凑到江沅身边,满眼好奇的低声说道:“那个……山下来了个人,自称是江师兄的师弟,前来为江师兄与大师兄贺喜……只是记错了日子,所以才来晚三天。”
太和兴致勃勃:“江师兄,你真的有师弟?”
江沅见他要趴在琴上,嫌弃的把古琴挪了挪,垂目漫不经心的道:“如果你说的是一个长得丑如夜叉,不及我三分俊美,还比我矮三寸的男人,应该就是我师弟了。”
太和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个人,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少年,面容不自觉扭了一下:“其实也不怎么丑……不过的确是矮了点。”
江沅不怎么关心“师弟”,反倒对古琴起了心思,用手肘轻击他几下。
“小太和,你会弹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