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盯着他平静侧脸半晌，骤然凑近，狠狠亲了他唇角一下，拥着他的肩笑道：“……我真是不能再喜欢仙人你了。”

信符沾染终南山的气息飞出，一旦落入其他仙宗人手上，被诸多仙宗一同所知，便不再仅仅是终南山上的流言，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了。

“对了，仙人，还记得上次我们回来，只用了两天时间……为何你我的关系，就传的终南山上下都知晓了？”

沈瑾瑜目光一深，没有开口。

江沅对此事心怀疑虑，想到两人回程的时间极短，路上除了尘跟玉无暇，根本没碰上别的什么人，加上事情发生之时，本该没有修士得知才对——

“是那个秃驴还是那位玉师兄？可算来这两人见到我们，到我们抵达转终南山，不过都是短短时间……”

沈瑾瑜闻言，神情微妙：“了尘大师拜伽蓝住持为师当日，被人诳喝了千日醉，将十八守院僧不可为人所知之事，尽数说了出来，第二日便被迫迎战十八金人阵。”

江沅：“……了尘大师真是高僧。”

“不可语人是非。”

“好无咎，这可是你先说的。”

“可听，不可评。”

那双琥珀的眸，迎着日光微闪，长长眼睫垂落，在白皙肌肤上，掠过一道青影。

江沅连他说什么都听不清了，整个人恨不得黏在他身上，嘟着嘴要亲他的眼睛。

沈瑾瑜稍稍偏过头，却没能完全躲开，只觉得眉角一热，不自然的垂下眼帘，脸颊浮上一点晕红。

江沅正要蹭下去，窗外利光滑过，一声暴喝传来。

“兀那小儿，从贫道徒弟身上滚下来！”

沈瑾瑜反手搂住身侧之人，朝着桌案躲去，而两人身后的石凳，被窗外含怒一击的道人击中，化为一堆石粉簌簌落地。

戚客修含怒站在院内，身上灵雾环绕不止，拂尘上的玉雕螭龙，乍然在他掌心转活，张牙舞爪吞吐龙珠，猩红龙眸紧盯着江沅，龙身之上鳞毛根根竖立，仿佛下一刻会冲出来，将江沅一口吞下去。

沈瑾瑜将江沅一把从身上撕下来，垂头跪伏在地。

“师父。”

“师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江沅再度与戚客修面对面，再也不觉得他能比得上山珍，见沈瑾瑜对他恭敬有加，皮笑肉不笑扯了扯身上嫁衣，嘲道。

“沅与无咎本是将要成婚的道侣，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难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师父就这么看不惯，非要来横插一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