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睁开眼,只觉被八百匹马反复蹂躏,腰以下一点知觉没有,仿佛回到前世某年某月,被一帮男人拽走,大战三百回合之后。
他眼前一片昏黑,分不清何年何月,挣扎从床上坐起。
没等成功,耳边传来一声闷响。
侧过头,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跪在地上,对他三拜九叩。
男人肌肤如玉,唇若朱丹,宽肩窄臀,双腿修长。
从上到下,没一丝不好看,没一点不勾人。
甚至鬓角沾染的一滴汗,江沅也想爬过去舔舔。
“跪我做什么?”
江沅人虽软,气不软,蠢蠢欲动。
“再来一回?”
男人额头咚一声砸地,江沅心里一抖,眼珠子转过一轮。
“始乱终弃?”
男人一动不动。
江沅大惊,一把破锣嗓喊道。
“不是吧我的终南大师兄你昨晚上翻来覆我的时候没看出来你是个负心人难道你真要抛弃清白如玉英俊有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我吗!”
“不是。”
男人第一次开口,语调艰涩。
声音如九天玉姬,于明月上,轻轻拨弄琴弦。
江沅酥了一半。
另一半死盯着男人的唇不放,等着下一刻他说一个“是”,要扑上去咬掉他嘴唇。
男人的嘴唇太好看了,他看着看着又舍不得。
还是轻轻咬,咬出一点血,抹在男人唇上,亲一亲舔一舔。
江沅开始变色。
男人垂着头,面色惨白。
“……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江沅已经拐出山路十八弯,好久才明白他讲什么,抻着腰朝他那边挪了挪,笑容灿烂如盛放的菊花。
“小爷姓江明沅,三水的江三水的沅,浪里白条孤家寡人,没爹没娘没修为,你要是不嫌弃,就凑合凑合,怎么摆弄小爷都行——”
“不可!”
话没说完,男人低头又磕,声音震得床榻一跳。
“昨日多谢道友相救,可你我并非道侣,无媒苟合实在不该!还请道友三思!”
话音未落,男人自袖中抽出长剑,横在自己脖颈上。
“瑾瑜愿引颈就戮,还道友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