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是跟原来的吏部侍郎,也就是现在的吏部尚书丁轶买的。”吕基笑着道。
他很是喜欢皇后询问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闲话家常,而且,在吕基看来,这些问题跟他做错的事情毫无关系,随即,也慢慢的放下了戒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吕大人在这里做县令有多久了?”楚璃雪又问。
“有差不多五年了。”
闻言,楚璃雪心里真是心疼这里的百姓,真没想到,这里的百姓,竟然被恶人欺压了五年之久。丁轶,当初吏部尚书因为白家的事情被牵连,皇上认为他对吏部的事情熟悉,随即便让他先接管吏部,也不知道这两年的时间里,丁轶买卖官位赚了多少银子。
难怪他之前在碧松山庄附近的城中,敢让人刺杀自己呢。这个人还真是胆大包天,至于,丁若兰这个女人,楚璃雪对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平日里跟谁都很交好,虽然是三品淑仪,却从未欺负过比自己品阶低的妃嫔,反而跟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如今想来,这个丁若兰隐藏的还真是够深的呢。
南宫溢寒明白楚璃雪这么问的想法的什么,她是想由浅入深,让吕基通过一些事情,把朝中的一些官员的腐败也都说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吕基见楚璃雪没有再提问,心里也有些着急了,他也不知道,楚璃雪还会问出什么问题来。
“娘娘,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吕基,本宫问你,为何要将县衙的事情交给乐善堂去处理?”
“娘娘,这乐善堂其实也是县衙的一部分啊,钱大善人说了,他愿意将乐善堂交给张师爷办公用,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县衙给我添麻烦了。而且,张师爷处理的也很好啊。”吕基一本正经道。
处理的很好?还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呢,一个花钱买来的官儿,竟然让县衙的师爷处理县务,而且,被他口口声声称之为大善人的人,实则是一个欺压百姓的大恶人,这个吕基,就算是杀了他,也不能抚平这里百姓的创伤。
“还有啊,娘娘,你是不知道啊,这些云城的官员,心都黑了。我这里,哦不,是钱大善人手里,都有他们的黑账,若是微臣把这些黑账都交出来,娘娘是否可以饶微臣不死呢?”
黑账?这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啊,云城官员的黑账,这云城可是皇城的中心,若是能把这本黑账弄到手,对清理朝堂之中的乌合之众是大有好处的。
思及此,楚璃雪看向了钱金,“钱金,那黑账可是在你手中呢?”
“娘娘,那账本的确是在小人的手中,那是小人用来保命的东西,若是小人交出账本来,皇上可否免我一死?”
“免你一死?为何说要免你一死?难道你做的恶事很多吗?”南宫溢寒冷声道。
“没错,我钱金的确是做过不少的坏事,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个世道,做好人有什么好的,难道就是被人欺负吗?想要活的好,当然还是要做恶人,而且还是要做大恶人才好。”钱金冷声道。
楚璃雪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男子,男子体型偏胖,大饼一样的脸上,一双笑的眯起来的眼睛,一张嘴笑着对楚璃雪道:“娘娘不需要派人去请了,草民钱金,见过娘娘!”
“你就是钱金?”楚璃雪双眸微眯道。
“正是啊,娘娘。”
“乐善堂可是你开设的?”
“没错,因为吕大人最新书画,对于小镇上的一些杂物,草民就请师爷代劳了。”钱金淡淡道。
“你请师爷代劳?是谁给你的权利?”楚璃雪一拍惊堂木怒声道。
“当然是吕大人麻烦在下的,皇后娘娘,草民知道朝廷的律法,后宫不得干政,娘娘实在是不应该来到公堂抛头露面啊。”钱金得意道。
看着钱金的那一副嘴脸,楚璃雪真恨不得让人打他几板子出出气,可是,她现在必须要压住火,要不然怎么能让他把戏唱完呢?
“本宫今天是代天巡狩,今日坐在这大堂上的是皇上,本宫只是代行皇上之事而已。难不成,你对皇上的安排有意见?”楚璃雪挑眉道。
“在下不敢,只是乐善堂一直都在帮衬吕大人处理小事,您若是封了,这百姓若是有事,又该怎么处理啊。依草民之见,还是……”
“还是什么?”钱金背后响起一阵洪亮的男声。
楚璃雪放眼望去,看到的竟然是南宫溢寒的身影,众人抬眸望去,钱金微微蹙眉,眼前的这个男人龙行虎步,气度不凡,胆敢闯进公堂里来,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臣妾参见皇上。”楚璃雪恭敬行礼道。
“皇后平身,皇后替朕微服私访真是辛苦了。”南宫溢寒笑着道。
“没什么,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楚璃雪淡笑道。
这样的事情给外人看了觉得很正常,可是跟在南宫溢寒与楚璃雪身边久了的人,就看着不是那么习惯了,他们早已习惯了皇后的夫君,还有皇上的娘子,这样亲昵的称呼,突然间这么恭敬,的确有些不习惯的。
既然,南宫溢寒已经到了,楚璃雪自然就更没有必要坐在主审的位置上了,随即,退到了一边,让凝香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做下。
南宫溢寒的突然到来,让吕基吓破了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是南宫安逸做皇帝时候花钱捐的官,别说是审案了,就连大字也不识几个,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的官位不保那是肯定的了,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啊。
“钱金,你刚才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啊,你继续说啊。”南宫溢寒好整以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