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喟叹一声,点点头。
她缓缓走过去,“赫连,节哀,我会找出凶手,为裕妃娘娘报仇!”
赫连玦琉璃色的眼睛,仿佛有了一丝的生机。
他鼻尖通红,声音哽咽,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
洛书迎着他琉璃色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该说什么。
昨日还剑拔弩张,而今日竟然在这种场合见面。
“报仇?什么意思?”
他的脸色极是苍白,左手臂上的伤口,已隐隐渗血,手指之上,尽数染满了鲜血,看得出昨日他只是简单的做了包扎。
洛书看了青鸾一眼,后者会意,吩咐宫女拿一些干净的药过来。
洛书坐在裕妃的床前,示意他伸出手来。
“我刚刚检查过裕妃娘娘的伤口,后颈处呈交叉状,若是悬梁自尽,则不会有交叉的印迹,显然……”
她将他的袖子卷起,用热水将周边已经干涸的血迹清理掉,涂抹上了金疮药,又用干净的纱布包好。
几个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赫连玦一动不动,琉璃色的眼底,悲痛如海底巨浪,沉淀如渊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
赫连玦闻言,忽然转头,亲自掰过裕妃的身体看了一眼,果然见那脖颈之处有一道交叉印迹的伤痕。
极是醒目。
仿佛那一道伤痕深深的刺痛的他的某根神经。
他狠狠的握紧了拳头,砸在了床沿之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冲我来,为什么?”
青鸾赶忙上前“五哥,你冷静,裕妃娘娘去了,身后还有很多事需要你料理!”
赫连玦嘴唇青紫,有了几丝的皲裂,血丝缓缓渗透出来,狼狈的令人心疼。
昨天夜里,原本计划好的婚礼取消,今日一早,生母被人杀害于宫中。
人生之中两大重创发生在一夕之间。
洛书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的调料不太舒服。
这种愧疚与怜悯,让她有些喘息不过来。
她转而向院中走去。
裕妃宫里的宫女皆跪在院中,一个都没敢轻举妄动。
“彤羽宫共有多少宫女,多少太监,一等宫女几人,二等宫女几人,粗使丫头多少,你们之中谁是管事的,给我一个数据。”
一个年长一点的宫女,缓缓站起身来,“彤羽宫共有二十九名宫女,八名太监,其中一等宫女十人,二等宫女十一人,粗使丫头八人,尽数在此。”
洛书举目望去,确实是三十七个人,不多不少。
看来并没有人化妆而宫女太监潜伏进来。
那么既然不是化妆而宫女太监,那定然是这宫里的守卫了。
“彤羽宫,隶属哪一营的禁军管辖?你们可知?”
那位年长一点的宫女摇摇头,“这个奴婢不知。”
“是飞虎营的人!”
赫连玦缓缓从大殿内出来,他双目依旧通红,谁也不看,仿佛失了魂一样的缓缓从大殿外走出……
青鸾跟在他身后,回头对洛书道“我送五哥出宫,宫里的丧事还要是办的,之后会很繁琐,我们的时间不多,这里刑部的勘查请你帮我看着……”
“好。”
而她们说话期间赫连玦已经独自一人走到了大殿门口。
彼时正午的阳光,自那琉璃色的瓦上照了下来。
他目光深邃悲怆,站在那精致的殿门之下,高大而挺拔的身躯,却在这一刻显得极为单薄。
那一件黑红相间的礼服,此刻穿在他身上像是极深的讽刺。
末了,他忽然笑了。
眼角带着泪水,似乎透过那纷飞的阳光,看着她。
又像是透过生死之界,看向大殿之上含恨而终的裕妃。
须臾,他转身,消失在那纷飞的秋日阳光里。
彼时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而暴风雨前的平静与祥和,总是与这长空无云密切结合。
或许,属于这片土地上的宁静,马上就要结束了。
但那一只于黑暗中操控一切的大手,还躲在暗处搅弄风云。
洛书背对着大殿,看着这长空万里,忽然想起,昨天夜里,正是白露这一节气。
但她的大哥正在昏迷之中,还未醒来,而青鸾昨天夜里一直与她在一起。
那么那几个死去的赫连皇族的者真的是他和青鸾计划所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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