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扭头白了一眼身后的少年,叶承欢撇撇嘴道,“往哪儿逃?能逃的话,我何苦在沐春楼住上八年,别人不知,难道你也糊涂了不成?”
“公子,那您说咱们应当怎么办?”叶小七委屈地双手抓紧衣角用力地揉搓。
“唉。”长叹了一声,叶承欢将眸光再次转向镜中的自己。
是啊,能逃早就逃了,然而,就算旁人都能逃,但他叶承欢却逃不得。
身为南诏皇室的后人,他若逃了,那么他远在南诏的家人都会难逃一死;他也同样不敢轻易赴死,因为那个把他送到沐春楼的老皇帝曾说,他若敢畏苦自尽,那么就会从南诏皇室的后人中再找一位或者更多的少年来代替他。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真的成为辅政王的暖床人么?突然叶承欢眼前一亮,冲着镜中犹自愁眉不展的叶小七道:“快把药箱给我拿来。”
“药箱?”小七挠挠头顶,歪着头问道,“您要服千叶红么?云大夫说,千叶红必须得每十日才能服一颗,这还没到日子,不能多吃。”
提到“千叶红”,这世上,恐怕只有三个人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药:
一是济世堂的云小楼,因为那药是他配的;
二是叶承欢,因为那药是给他配的;
三是叶小七,因为他是那个时常提醒叶承欢别忘记服药的人。
沐春楼里的人,只知道叶承欢的脸是治疗眼疾时药物相克带来的后果,却不知,那原本就是云小楼为了保护叶承欢不受旁人作践而故意配出来的药,它能令人的脸上生出血斑,难以见人。
这药的妙处,确实让叶承欢少了许多狂蜂浪蝶的觊觎,可谁又成想,今日竟然会遇到如此另类的王爷?
“谁说我要吃千叶红了?我说的是‘醉梦’,”看到皱着眉不肯动弹的叶小七,叶承欢的语气有些不耐,“叫你拿你就拿。”
直到从叶小七的手里接过药箱,又从旁人难以发现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精巧的唇脂盒,叶承欢的嘴角这才勾起一丝笑意。
小心翼翼地将那盒子打开,一阵淡淡的,似空谷幽兰的香味便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