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国泰和廖杰只在漳泉道府衙里住了一夜,翌日便辞别付钱前往晋江码头,准备雇船入广东境内,“卫贤弟弟,记得每到驿站给我文书报平安!”,付钱又把一出行官文递给廖国泰说:“每到驿站处只需出示此文书与守备,就可暂住驿站内,你收好。”而后一直送廖国泰二人到码头,并一再嘱咐;“哥哥回去吧,我记下了!”廖国泰应诺连声,牵马上船后三人招手作别。
“船家,此去广东境内需行船几日?”廖国泰站立船头望江水而问船家,“公子,需行五日方到循州境,今属惠州府管辖。”船家娓娓说到。
“廖杰你知道吗,洪武元年祖叔父曾领兵征战循州至广州府,再后又至广西梧州,一是战二是招抚,一年多便肃清两广残元,南至日南、朱崖、儋耳,不可不谓战功卓著。”廖国泰很少跟廖杰说起祖父与祖叔父的事,可府里老人都明白,将来史书会给祖父、祖叔父公平公正的评判。
一入广东境内,就开始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廖国泰借了船家的蓑衣穿在身,看着相向而行的舟船、竹筏子开始增多,便知离码头已不远。廖国泰从码头上岸后与廖杰冒雨策马狂奔,二人得赶在天黑前到循州府驿站,沿路廖国泰见许多农户还在细雨中劳作,想是正借春雨绵绵赶着插稻秧苗,二人马不停蹄的跑了两个多时辰,方赶到驿站,夜已黑。
驿站一老守备看两个小哥骑马而至,浑身湿漉漉的便问:“你们从哪里来?有何公干?”,廖杰拿出付钱给的文书,递给守备,老守备借着灯笼亮光看过后说:“里边还有几间简陋的房间,今晚你们就挑一间睡里边吧!”说着牵过廖国泰的马匹,打着灯笼让廖杰随他到马厩。
廖国泰看着简陋不堪的小驿站,想是多年无战事,失修久矣,推开其中一间房门,里边空荡荡,只有地上铺着一层稻草,不时阵阵霉味扑鼻。
廖杰拿着包袱走过来说:“大公子,把衣服脱了吧,生堆火暖暖身子。”,廖国泰冲廖杰说:“这广东气候跟福建还是有差别啊,跟应天府差别就更大了,一路无雪又无霜,倒是潮湿阴冷得厉害。”。
“大公子,你先换衣服,我来生一堆火烤烤。”廖杰说着把两件衣服塞在廖国泰手中。
廖国泰换好衣服出来,看老守备在帮忙拿柴火给廖杰,便躬身问到:“老军士,为何这驿站里只有你一个人?我一路走来,每处驿站的人马都不少啊。”。
老守备摇头说:“咳!小哥你不知道,你走的那些驿站是大官道,我这驿站虽也是官道,但也跟废弃没两样了,循州这里山高林密,连绵不绝近千里,朝廷有什么急事都选水路走,随江河而流更快。”。
廖国泰听他此话应到:“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要雇船的话当去哪里?你有熟悉的船家吗?”,老守备说:“有啊!这驿站夜里我当值,明日我帮你叫船家来,你们再跟他说要上哪去。”。
“那就有劳老守备了,小哥谢过您!”廖国泰躬身作揖行礼。“哎哟小哥!你不必如此客气,看你像个读书人,礼数周全啊!此循州大山里也多是刚迁徙而来不久的人,他们也是礼数周全,很是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