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苍云晴听完叔父苍冉的长述,亦是一阵心惊。
他自小生于太平盛世,家中出灵者的他在长辈们的荫蔽下自然亦是过着上等人的太平日子……开灵,习灵,事于灵司,积功,累绩,升为灵使,再积功,再累绩,待任监灵之职,一切的一切,本来是顺风顺水,依旧太平的事……如今,似乎要不那么太平了。
“那叔父……为何关于灵者的这些旧闻,你之前一直不曾告之于我?”
“……”苍冉默然。
“眼前的风景既美,又何必追溯其曾经的样子。当下日子既可,又何必念念那些并不愉快的往事。”佟望拔下方才自扎于身上的银针,替苍冉接道,语间略显疲倦,“我和你叔父同从那个时代过来,攀了太多堆积如山的白骨,游了太多汇聚如渊的血池。我们自然是希望,你们能替我们忘掉这段历史……”
苍云晴脸色一暗,低头,陷入沉思。
那随佟望而来的四个白衣人闻言,亦然。
日光静静地偏了几分,折到院落中的一方冰匣子上,彩光四溢。
“噢,对了,我的事还没完,要查验的还不仅仅是这些干尸……”佟望挑眉,朝远处贴墙而立、闪出光辉的冰棺瞧去。
人动,棺移,盖启,尸陈。
“一招。”佟望看了几眼,脱口。
“一招?”除了苍冉外,其余众人有些难以置信。
“对,一招扭颈,直接致死。很快的手,很辣的心。”佟望转头,看向苍云晴,“你到时,可还有其他发现?”
“没,凶手已去!”
“有踪迹?”
“无踪迹。”
“唔……”佟望暗叹,继续在尸首上探察起来。
稍倾,佟望起身。
“敌人应该是两个。”
“两个?”
“嗯,一个在前与其对峙,一个从后对其偷袭。不过很难想象,猎户出身的薛亦居然在野林里被敌人凑到如此近的距离都不自知,下手者的敛息术不可谓不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