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围楼的大院里,诸人鱼贯而入,最后跟进的苍云晴置手在土墙大洞边缘一贴,整个土墙如肠胃壁垒般蠕动起来,片刻间便缩缩挤挤,将宅门大的阔洞完全闭住,不留丝毫缝隙。
土围楼外的几人见众人都已进楼,默了一会儿,原地四散,继续尽各自的护卫之职去了。经此一遭,他们都长了点记性,知这天下山高水长路亦险,凡事为之,为之凡事,还是都应竭心竭力的。
土围楼中,高墙影下,佟望捋起袖子,开始在一地紫黑干尸身上摸索起来。先是捏其肌理,而后敲其肢骨,再又按压五脏。
其似有所思,侧身挪手,从身旁木箱中取出一柄薄刃镊刀和一叠白纱布。对着一具脖颈间全无啃痕的尸体胸膛一压一划,呲,一阵腐臭味散出……
佟望剖弄完毕,尸体的五脏六腑、经络血脉朗朗地陈在了众人眼前。
“吁,此毒,不简单!”佟望看着腔腹大开的尸体,惊道:
“五脏枯萎,如叶逢秋。
“经脉张扩,如蟆鼓气。
“血肉溶凝,如泥合水。
“骨相紫黑,如漆入浸。
“如此剧毒,中毒者应该是当场暴毙,全无半点生机了才对。居然还能化为行尸,暴起伤人,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佟望边说边寻着枯萎最严重的尸肺瞧去,目光移转至尸肺沿出的紫黑气管。其似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取过一截白纱,将之裹至指上,对着尸体的鼻口刮拭起来。
不多一会儿。
“果然,最初的毒源,在这里。”
佟望将白纱摊到众人眼前,只见纱布中央落着几点极小极微的紫末,比细沙还要细上几分。佟望拈起其中一点,欲喂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