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我一拍脑门,惊呼出来,“你是索尼!”
某日我向硕色巴克什请教《鸿鹄歌》之解时,他曾言辞犀利地向我解释这之中的深意。
……“姐姐,汗王吟咏这首《鸿鹄歌》,意在表明自己要先下手为强,不能沦为汉高祖一般,连自己生的太子都扳不倒!”……
“你这才记起来?”索尼耷拉着脑袋,嘟囔着:“亏你还是我阿玛的徒弟……”
“原来硕色巴克什是你的阿玛!”
难怪他能如此自如的在文馆出入了。
索尼谦逊地道:“你是阿玛的徒弟,我还是理当喊你一声师姐。”
我挠了挠脑袋,莫名其妙多了个师弟,况且还是“鼎鼎大名”的索尼,还真有些担待不起。
“师弟不必如此客气……”
我对我的这位师父还是有几分敬佩之情的,尤其是在读过他所撰写的笔录和译的文章后,更觉之才华横溢,不仅遣词造句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文学造诣更是到了让人拍案叫绝的地步。作为一个“外族人”,能有如此水准,绝非易事。
不过当下实在不是讨论什么师徒情的好时机,因为这份信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原来,皇太极一直保持着和范文程的通信。为何皇太极未曾告诉我过?我明明回了沈阳,沈阳城的范家早已人去楼空……他们既然还记挂我,为何不曾与我联系?
皇太极、范文程,他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我当机立断,用布条将信重新绑回鸽脚上,可惜鸽子伤了翅,再飞已经不可能了。于是我拉过索尼来,商量道:“你帮师姐一个忙好不好?”
索尼点了点头。
“八阿哥是不是常去你阿玛那里?”
“大约隔上两三日,会来一次。”
“这样,下回要是八阿哥去了你那儿,你就将这只鸽子交给他,就说……这是你无意中打下的信鸽。”
索尼瞧着我,表情古怪地问:“这信难道不是给你的?”
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他解释不清楚,只能胡乱地交待道:“你就按师姐说的做。”
可索尼却丝不肯放过这个细节,“若这信不是给你的,又为何……”
“你只许将信鸽完好地交到八阿哥手上,他自然就明白了。”
索尼有些迟疑地接过鸽子。
我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顶,“这件事,你替师姐保密,师姐就把这一屋子的书都借给你看,好不好?”
这家伙分明就是一小书篓,听后,立马不假思索地说:“好!我帮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