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担心

杜山庭已过六旬,须发皆已花白。

今日他穿了一件白色道袍,鹤发松姿,气度磊落,精神抖擞,自有一股名士之风。

曲念稚走进了耳房,向着杜山庭屈身行礼,唤道:“先生。”

杜山庭望她一眼后,指了指小几的对面,示意曲念稚先坐下,而后他继续看着手中的信笺。

曲念稚安静的敛裙坐下,长宁叔在一旁,动作轻缓地将茶盏换过之后便退了下去。

想起先前小几上搁着两盏茶,曲念稚便知晓有人来拜访过先生。她先生一般不轻易见外人,这人还能被他请进了屋子上了茶,想来要么是先生的熟人,要么就是身份特殊之人。不过,会是什么人一大早便前来拜访呢?

曲念稚一边饮着茶,一边心不在焉的想着。没过一会儿,她先生已经将信笺看完了。

“咳咳。”杜山庭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曲念稚回过神来,她好笑地看了自家先生一眼,主动开口问安:“您近来可还康健?不成器弟子阿幼给先生请安了。”

杜山庭抚了抚胡须,道:“你先生我自来安健,小丫头一来便逞口舌之快,想来这段时日也是过得不错。”

曲念稚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劳先生挂念,弟子自是向着先生学习,烦恼忧愁都不挂在心头。弟子今日前来,为先生带了几坛风泉,先生且尝一尝。”

杜山庭好酒,听得曲念稚的话后,他的眼睛便忍不住一亮,叫到:“长宁!把小丫头带来的酒打一壶来让我尝尝。”

长宁叔远远的答应了一声。

曲念稚不甚赞同的看了自家先生一眼,“一大早便想着喝酒,先生您倒是好兴致。”

杜山庭迫不及待的站起了身,朝着屋外走去,“小丫头先坐着,我去瞧一瞧。”还没等曲念稚回答,便不见了他的身影,曲念稚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家先生便是这幅性子,想做便做,恣意随性得很。

曲念稚安静的坐着喝完了一盏茶,她家先生还未回来,曲念稚捉摸了一下,觉着她家先生应是不会回来了,于是她便站起身来,向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