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翻着红色花绳,阴黑一片里,更显一双手美若白玉,凤眸藏在昏暗之中,温柔声音自带着三分笑意,“灼灼,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
自从这虫蛊一吃,花灼对她存了十二分的警惕,结仇了似的除却每日拥抱外,其余时候皆与此鬼对着干,现下虽挤,也没挪开膝盖,就是要用自己的膝盖顶着梁善渊的。
被问这一句,还泄愤似的,用自己的膝盖力气不大不小的碰撞几下梁善渊的。
撞死她!撞死她!
梁善渊漫不经心翻着手中花绳,闲暇玩意儿,自是没用心,察觉此女膝头隔着衣衫,顶撞几下自己小腿,力气猫挠一般,他手上动作一顿,掀起眼帘。
“梁善渊,我不管其他人眼里,你是如何如何好,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奸诈小人,我是不知你要跟来所谓何意,但你最好歇了心思,因为我早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灼有心敲打她,收起糕点,双手环胸道,“你若安分老实,那我能与你毫不相干,和谐共处,你若心存侥幸,那我也有的是方法将你隔绝出去。”
她坐犊车里,窗外是深浓夜色,她飞仙髻垂挂的两条翠绿丝带是鲛纱制成,随夜风飘逸,闪着暗淡的亮,梁善渊捻着手中红线,望少女俏丽一张面庞,目光微凝片晌,却是歪了下头。
“心存侥幸?”
“对,”虽不知缘故,但花灼能察觉出梁善渊留自己有用,现下犊车之内,许如意二人在外,自身又不受其鬼力影响,便大胆说了,
“你此番目的,又是挟持我,想与我处好关系,又是粘着我们,若最终是为的勾引我哥哥,想要挟持我为你牵线搭桥,那你歇了这心最好,我是不会帮你的——”
话音刚落,只觉犊车一晃不稳,花灼口中喊出声破了音的“呀”,身子不自觉往前歪去,双手慌乱一扶,却正正巧巧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两条腕子,慌乱之下,犊车停稳,外头喊来听澜惊慌失措的声音,
“小姐!岔道遇到条凶狗!您没事吧!”
花灼却无心再谈。
梁善渊一只手攥她两条手腕,紧紧扣着,花灼姿势不雅,半撑着身子,衣衫交叠间,她心跳飞扑,落眼便见身下,梁善渊也正朝自己望来。
四目相对,梁善渊一双内勾外翘的凤眸眼尾含勾。
这张皮女生男相,此鬼本身更是若清冷美玉,阴气森森,两性在她身上融合极好,时常给人雌雄莫辨之感,此时此刻,竟似温和表象层层撕裂,显出欲将花灼吞噬其中的掠夺之意。
花灼心惊肉跳,只觉此鬼冰凉指腹贴着自己的手腕表面摩挲,似冷血动物舔舐而过。
“勾引你哥哥?我?”
梁善渊似是听到天大笑话,些微直身靠近花灼面庞更近,染着满身苦涩药香与花灼对上视线,花灼不知何缘故,总觉这目光太吓人了些,喊了声,“你放肆!”身子忙往后退,却被梁善渊攥着两手一拉,距离反倒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