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善渊拍打着行囊温声道,“母亲收养我,与我度过几年光阴,善渊于母亲有情,母亲若是熬不住了,便自行上吊吧。”
梁善渊行了一礼,途径翠柔门院,翠柔听她要离开,拿了新做的糕点给她,梁善渊却没接。
“你做的糕点好吃,不知可否写张配方单子给我?到时我馋了,也能做给自己吃。”
梁善渊虽受人喜爱,但从前在府中便少与她人亲近,翠柔乍听此言,心中心悦,忙去写了单子送她。
梁善渊抱着行囊独自出门去,随手翻开手中梁南音给他的医书自传,写的满满当当,确实是她这短短一生总结下来的重要之物。
路过,正见雇来的小下人抱着柴火往炉灶里添,梁善渊拎着行囊微歪了下头,小下人看见她,极为高兴,脸登时有些泛红,“五五姑娘”
“嗯,”梁善渊想了会儿,没想起来这小女孩的名字,“添火?”
“是,烧水给姨娘擦身子用。”
“好,辛苦你了。”
梁善渊望一眼烧的正旺的炉灶,将手中厚重的医书扔了进去,书页遇火,登时烧的更旺。
“咦?”小女孩看着有些心疼,“五姑娘,那是书吧?你怎么把书烧啦?”
梁善渊定定注视着炉灶里燃烧的书页,火光倒映进他漆黑的眸子里,“我觉得这书烧起来一定很漂亮,所以便烧了。”
他蹲下来,眉目温柔的拍抚几下小女孩的头,“我走了。”
“哦好。”
小女孩目视梁善渊拎着行囊离去,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五姑娘如此温柔善良,她真的好喜欢五姑娘。
犊车内,花灼吃着好吃的糕点自坐一方,许如意与孟秋辞骑马伴随左右,花灼总觉犊车内多出这一鬼,便似往她心口压一巨石,尤其许如意有心要她二人建立感情,梁善渊一来,便要人坐她对面,犊车内本就狭小,现下二人交缠的布料之下,膝盖紧贴。
兴许是密闭空间,听澜大病初愈,闻到花灼身上的味道,面上装不得,花灼猜出这丫鬟心绪,没好气道,“你出去吧。”
听澜心中如蒙大赫,忙应声,下了犊车与孟秋辞共骑一马,犊车内便只剩花灼与梁善渊了。
也不知这鬼是不是鼻子有问题,每日被她拥抱一次,花灼都要误以为自己身上根本没味道,现下见听澜溜得急急忙忙,心里又似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忍不住轻叹一声。
这声,却是引了对面坐着的梁善渊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