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二郎心结,夫妻一体,总归我出面也能对外代表二郎的意思。”
“更何况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长孙嘉卉笑了笑,“二郎是不知晓上皇的疑心病是有多重,我在上皇跟前,上皇又没有理由赶我走,这每日的饭吃的也是紧绷着身子,其实瞧着也挺有意思的。”
李世民无奈:“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对我下这般死手,以至于消磨最后一点的父子情谊。”
“不过也是,”李世民讥讽一笑,“上皇的脾性向来就是如此的,是我从前一直看不明白罢了。”
话落李世民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如今这回归中原的百姓我暂且是将他们安置好了。”
长孙嘉卉顿了顿,刚想要开口说什么,李世民似乎是预料到了,他蹭了蹭长孙嘉卉的脖颈:“就我们二人,我早便遣退了所有人,不会有外人知晓的。”
长孙嘉卉沉默一瞬,她笑着继续看着眼前的屏风。
“但除了他们,突厥南下沿途各州的百姓……那个韩州刺史这趟回来倒也不是全无作用的。”
说着李世民的语气冷了些许:“还是太过便宜颉利了。”
“如今府库中还剩了些绢帛。”
长孙嘉卉开口:“二郎是想要拿出来安抚百姓吗?”
李世民点头:“说起民部尚书裴矩也是同我一样的想法,他进言下发每户绢帛一匹。”
长孙嘉卉眉心微蹙:“裴矩……?”
“是那个佞于隋的裴矩吗?”
李世民轻笑:“是他,佞臣直臣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是不是有意思极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君明臣直,裴矩也不过是顺着我的心意来罢了。”
“而且我一直都觉得所谓佞臣就不能用了吗?佞臣佞臣的,为什么我不能放大他们的长处将他们放到合适的位置,如此一来佞臣也未尝不会变为直臣。”
“更何况还有我在上头压着,也掀不起什么波澜的。”
“先前几年上皇一直都在抱怨整个朝廷除我之外无人可用。可能用之才……从来都是不缺的。”
听着李世民毫不掩饰的对李渊的讥讽,长孙嘉卉忍不住轻笑出声:“只不过每户一匹绢帛,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准确?”
李世民自得一笑:“观音婢同我想到一处去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以人口计而非以户数计。”
“每户人数不尽相同,若是依着户数难免会有疏漏不公,这所谓的安抚也不过是朝廷为了谋取名声所为而非是为了百姓切切实实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