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心绪复杂,他嗓音沙哑:“有着罪臣在身边,只怕是原本惴惴不安的先太子齐王旧人也能安心下来,而又因着品阶不高,原先跟着殿下的旧人却也不会不满,殿下果真是好计策。”
在一旁瞧了全程的杜如晦轻“啧”了一声,他凑近房玄龄轻声道:“这魏玄成还真是嘴硬,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同小主公犟着。”
房玄龄好笑地摇头:“可是你听那魏玄成尾音微颤,若是当殿落泪,这损的是魏玄成的面子啊。”
杜如晦颇为感叹道:“小主公真是厉害啊,只是他想要拉拢的人,就没有一个是能逃脱的。”
房玄龄勾唇打趣:“你当年不也是如此?我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当年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在二郎跟前却全然是换了一副模样。”
杜如晦有些羞恼:“莫要再提当年之事了。”
房玄龄倒也没有接着说反而是将目光放到了不远处垂着脑袋的魏徵身上。
就听魏徵继续道:“不过,殿下能赦免罪臣死罪又给了罪臣一官半职,罪臣感激不尽。”
李世民闻言严肃道:“那你可愿意?”
“君明臣直,忠言直谏,你可能做到?”
魏徵低哑着嗓子:“臣魏徵……领命。”
————————
益州,窦府。
窦奉节苦着一张脸看向眼前的窦轨,他小心翼翼道:“阿耶,郭行方跑了。”
窦轨狠狠一拍桌面咬牙道:“如此良机,这韦云起是韦家人,韦家人向来便是同先太子纠缠不清的,这自从被陛下派来我这益州道行台做尚书令,可没少明里暗里打压我,好不容易趁着二郎上位的机会杀了此人,却不想倒是让他身边的郭行方这条狗给逃跑了。”
“若是你递消息的速度再快些,这郭行方也不会提前得知长安的消息,也就跑不了了。”
窦奉节咽了口口水:“阿耶,你虽然是殿下的舅舅也是殿下的亲信,但是这诬告韦云起将人杀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殿下已经下了令,宽恕先太子和齐王旧党,这若是被殿下发现,阿耶便不怕殿下的惩罚吗?”
窦轨冷笑一声:“我怕什么?这韦家人平日里是鱼肉百姓惯了,那韦云起的弟弟和同宗亲属仗着先太子的名头无恶不作,也没见那韦云起有丝毫阻拦,我管是不是真的同先太子有联系,你瞧瞧这韦云起死后,百姓可都是拍手称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