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却也没有变化,一如寻常:“楚阑舟她……只有一个人,三天跑不了那么多路。”
“谁在和你说这个,重点是楚阑舟可能醒了。”瞧不明白眼前人是在装糊涂还是当真糊涂,掌门索性挑明,
“宗门也有规定,若是出了什么牵动世道的大魔,应当保障在外历练弟子的安危。”
宴君安又盯棋盘。
看他这样,掌门倒有些怀疑起来:“规矩是先前就定下的,都有记录,你若不相信,可以去藏书阁翻翻……”
“知道了,我会去看看。”宴君安打断了他喋喋不休地发言,淡漠开口。
见到宴君安点头,掌门终于松了一口气,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师弟,依我看,他们这些家族成天猜来猜去的真没意思,不如进楚家祠堂看看魂灯,楚阑舟到底是死是活不就清楚了?”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楚家祠堂只有和楚家人或者和楚家有密切联系的人才能进去,如今楚家人早就死绝了,天底下也就剩下楚阑舟一个,这祠堂当然除了楚阑舟无人能进。
“掌门是不是叫错了,我记得掌门和我分明拜的不是一个师父。”宴君安将最后一枚棋子落下,手腕上的佛珠和棋盘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此局胜负已分,我先回去了。”
“你这……”
掌门不明白眼前这人在抬什么杠。
左右他答应去了,他的目的达成,其他旁的杂事他也懒得计较。
清凉亭离宴君安所居的剑阁不远,不过剑阁有木童子守着,什么事都会悉心记录,是以掌门才请宴君安去了清凉亭。
宴君安停在剑阁门口,也不进去,不一会儿,一个扎着小辫的小童子急吼吼地跑了出来,朝着宴君安行了一礼:“尊者。”
“宗门有弟子历练未归,我去苄州看一看。”宴君安开口道,
“若有事便用传讯符和我说。”
近期宗门出门历练报备的只有三人,路线是从饶河再到栖梦岭最后是鹤州,都离苄州有十万八千里,可尊者为何要去苄州?
“是,尊者。”小童心里一片迷惑,但依旧恭敬应下。
左右尊者定然有自己的考量。
第3章
楚阑舟躺在蒲团上,拿扇叶遮了脸,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是人若是日有所思,在梦里便会显示出来。楚阑舟梦见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自己和宴君安站在一处,似乎对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