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他的父亲告诉他,他手中的剑是用来保护人的,而不是用来杀人的。
可是现在,曾经教导他这些道理的父亲,却要当着他的面,将来到崇州参加武林大会的这么多的武林人士全部都杀死在这里!
“你疯了吗?”祝衍之牙齿咬的嘎吱作响,他满脸哀求的看着祝望,“收手吧,不要再作孽了……”
然而,祝望的眼中却没有一丝对于生命的敬畏,这些被困在阵法当中的武林人士的性命,丝毫没有被他放在眼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改变他的想法,没有一丁点的羁绊能够阻止他追求至高无上权力的脚步。
祝望的眸底只有着狂喜,对于即将到手的,天下无敌的功力的欣喜若狂。
“你不懂,”祝望摇了摇头,“等爹登上皇位了,就封你为太子,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爹爹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才不要做什么狗屁太子!”祝衍之满脸疲惫的大喊了一声,“您的武功已经废了,我们就安安稳稳的退位让贤不好吗?把武林盟主的位置让给别人,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不好吗?”
“噗……”祝望还没来得及回答祝衍之的话,商时胥却突然笑出了声来,“祝衍之啊祝衍之,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谁说祝望的武功废了?不过是骗骗你们罢了。”
“你真的以为你父亲的这武林盟主之位,是靠正当的手段得来的吗?”商时胥唇边噙着冷笑,“你要不要让我告诉你祝澈究竟怎么走火入魔的?”
祝衍之心下一颤,一股难言的悲伤在这一瞬间充满了他的整个脑海,他很想堵住自己的耳朵拒绝去听这个残忍的真相,但他知道他不能,他必须要了解事情的缘由,他必须要给大伯讨回一个公道,这是从小到大,父亲教他的道理。
嘴唇颤了颤,祝衍之说话的嗓音悲伤到了极点,“你说。”
“你闭嘴!”就在商时胥即将要张口的时候,祝望突然暴起,信手抓过放在椅子后面的大刀就对着商时胥砍了过去,“你该死!”
原本看在两个人合作了这么久的份上,祝望是想要留着商时胥最后再杀的,但对方却是如此的不识好歹,那就不能怪他要提前夺了商时胥的命了。
让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自己的雄心壮志,祝望对此是无可厚非的,但他却万般不愿意让祝衍之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腌的事情,尤其是他用毒药害了自己亲大哥一事,万万不能让祝衍之知道。
无论如何,祝望都想要在儿子的心中有一个光辉伟岸的形象。
商时胥虽然被废了武功,但天一却一直守护在他的身旁,在祝望攻过来的一瞬间,天一就提剑迎了上去。
祝望几近疯狂,他招式狠辣,每一刀都在往天一身体致命的位置上砍。
而天一也不外如是,在七杀阁里面,他所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人,杀手要做的事情是一击毙命,他自然也知道一个人身体最为脆弱的地方在哪里。
两个人打的有来有回。
祝衍之见此情况也提剑迎了上去,毕竟无论如何,祝望都是他的父亲,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面前被人杀死。
同一时间,他还唤起了那些没有被阵法控制的无涯门的弟子们,“都给我一起上!”
“不自量力!”商时胥冷冷的笑了一声,虽然这个地方是无涯门的大本营,但他既然敢亲身出现在这里,便也不是毫无准备的。
随着商时胥一声令下,四面八方涌入了上百名七杀阁的杀手,径直和那些无涯门的弟子们打斗在了一起。
这一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的裴鹿野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他的左手才被治好没多久,一直僵在这里,实在是有些酸楚。
眨了眨眼睛,裴鹿野格外小声地问道,“江神医,咱们还要等多久啊?”
虽然现在阵法只是把这些江湖人士给困了起来,还没有吸取他们体内的生命力和内力,但这些人还是陷入到了万般的痛苦当中。
身为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裴鹿野是十分见不得这幅场景的。
但又因为不敢破坏季青临的计划,唯恐自己稍微动一下就坏了事,裴鹿野只能继续坚持下去,可他才刚刚被医好的左边臂膀实在是有些难受,他很是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才治好的胳膊又要废了。
“很快了,再等一下。”季青临的一双眼眸平静至极,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当中。
为了防止计划出批漏,所以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除了季青临和裴鹿野以外,无论是江听白,江柠也好,还是裴家带来的其他的弟子们也罢,全部都和别的门派的弟子们一样,被阵法给控制了。
裴鹿野听到这话,也只能够继续继续装作被阵法控制了一样,一动不动。
其实在祝望开始准备阵法的时候,季青临就已然发现了这件事情,之所以等到现在,也不过是想要等到祝望和商时胥撕破脸皮,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他们而已。
季青临他们来到崇州的第二天,天二十就已经告诉了季青临七杀阁的总部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