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若菱一晃神,又听得对方问:“听说你近来在修炼一事上大有长进,你的父母也开始松口了罢。”
“是。”左若菱有些厌倦地说道:“若非我做得极好,他们是不会放弃我哥哥的。”她看向自己的手心,好像那里有东西,“所以我只能做到最好。”
她忽然收紧手,脑中出现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露出痛苦难捱的神情。
“你怎么了?”元琼音去扶她,却被她挥至一边。
“我没事。”左若菱用手用力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大概是最近太急于求成了,有得必有失,我心里有数。”她张口把元琼音的话堵回去:“你不必劝我。”
“我们两家联姻的事情,若你想好,我去和我父母周旋。”
元琼音收回手:“好。”
也不知左若菱用什么样的方法说动了父母,总之没过几日两家长辈就会了面,商定左家长子入赘元家的事情。
“近日三界有些不太平,我看还是早早把这桩婚事定下来为好。”
最近九曜伋和天后斗得厉害,两方都在收拢势力,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搅和进这场纷争里。
九曜伋从前就动过元琼音的念头,现在元家主也怕天帝昏了头,为“神骨”一事,把元家拉上九曜伋的贼船。
左家父母现在好像很听女儿的话,在两家商谈的时候甚至都不发表意见,每当要说什么时,必然先看向女儿。左若菱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模式:“那便定在下月十五,如何?”
好像没有人关心左家长子的意见,就像当初没有人关心左若菱一样。
……
“元琼音、左若苍……”白昼望着这封请柬上两个陌生的名字,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祂拿到这封婚书的时候,便觉得上面有令祂生恶的气息。
直到瞑昏证实了祂的猜想:“是魔气。很像我,但终究是个冒牌货。”
祂看见姐姐手中的请柬:“阿姊要去参加婚礼吗?”
“总要去看看,是谁在生事。”白昼伸手捏散了那缕让祂生恶的魔气。
元家和左家的这场婚礼办得极其隆重,毕竟是千万年来大宗门里的第一例男方入赘。
就连真神也亲自来观礼,元家主笑得合不拢嘴,连忙请上上座。
天帝并没有亲自来,而是派了九曜星君送来贺礼。
元家主心里多少有点意见,不过并未表露。
新人前来拜见真神,白昼借此看了一眼那名叫左若苍的男仙,对方脸色苍白,也许是脂粉涂得太厚,不过身上并没有魔气,他刚一抬头触及白昼的视线,便慌乱地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