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高河校医点点头:“医药费我会付给你的。”
然后走进内室,拿起一支新的酒精棉球,语气认真:“叶藏,我问你,身上还有没有被消毒的伤口吗?”
黑发又一绺一绺地垂落在脸前,男孩低着头,用一种防卫性极强的姿势团坐着,但声音却和刚才高河校医听到的截然不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这个叔叔突然想拉我袖子,我有点害怕。”
辉夜挑眉,没有作声,放下酒精棉球,拿过那瓶碘伏:“那现在方便上药吗?你也可以选择自己动手。”
叶藏老实巴交地伸出双手,仿佛刚才的都是一幕虚假的闹剧。
高河校医把使用的药品登记入册,本来只是有点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火气,不一会儿就消下去了,然而走过来的时候,又看见那件不肯脱的黑色大衣把洁白的病床都弄得脏脏的。
他眉毛皱得像要打结一样:“辉夜小姐啊,你都是哪里捡来的小孩啊,怎么这么脏,仔细闻闻,房间里都有点臭味。”
要不怎么说黑色是最能够藏污纳垢的呢。
他恍然大悟似的叫喊起来:“不会是离家出走的小孩吧?还是流浪汉?”
辉夜早就听闻过医务室的高河校医是一个性格婆婆妈妈的洁癖,但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能当着叶藏的面直接这样说。
难道她抱着这孩子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就闻不到吗?
真臭小孩。
可无论是离家出走还是命运悲惨地孤儿在流浪,也总得慢慢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