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司知道童磨能听见自己说的话,于是将嗓音压到最低,用几乎是耳语的音量轻声说道:“小童磨,你怎么会在这里?”

“要这样说话吗?太好玩了!”

“我想见你啦!”童磨也耳语般回答道, 他已经放下手三味线, 孩子气地偷偷拍了拍手:“我不是皇族贵戚, 但是在万世极乐教里, 有一个身为藩阀的教徒。我让他向扬屋老板引荐了我, 这才能给花魁递纸笺,请你过来~”

“其实你可以用正常一点的方式来见我……”

童磨转了转手中的象牙拨子,将它抛起来玩:“那多没意思呀。”

清司想起那双沉重的黑漆木屐,用力握了握拳,让自己保持冷静:“小童磨,下次请不要再这样做了。我要穿很厚的木屐过来,换衣服也特别麻烦。”

童磨皱起眉毛,露出怜悯的神色:“真的吗?那我下次就偷偷去茶屋找你好啦。”

〖我的意思是请你不要再过来了。〗

“欸,小清司怎么不说话?不欢迎我过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童磨,你好烦。〗

另一边,游女们搬来了一张矮桌和花札纸牌,她们将矮桌放在清司和童磨之间。

这是吉原游廓内常玩的游戏。双方抽取花札纸牌,在裁判的指令下,同时将纸牌翻过来比较大小,花札月份较小的一方获胜。游戏的胜者要用纸扇击打对方额头,对方则可以用纸扇抵挡。

清司接过游女递给他的白色纸扇,纸扇大概有小臂长度,坚韧又洁白,要是用力击打,应该也能造成不小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