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二门之后,他就让人把两个孩子领到徒南薰那里去玩了,自己则是带着老国公拐到了槐梦斋,在小书房外的六角亭子里坐了下来。
两人各自落座,不多时就有婢女捧着填漆茶盘,在十桌上摆下了七样下酒菜。
这个时辰,午膳都应该用完了,下饭的菜自然是不必了。
片刻之后,又有两个婢女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一个捧着泥炉木炭,另一个则是捧着一对银质的酒瓶。
傅玉衡道:“今日就这两瓶,喝完就算完,老国公意下如何?”
贾代善今日特意来这一趟,本来就是有事相求,此时自然是客随主便,笑道:“早知道你小子克己,饮酒从不过量,老夫又岂会强人所难?”
傅玉衡笑了笑,说了句大实话,“主要是您年纪大了,饮酒比小生更需节制。”
“嘿,这你臭小子……”贾代善笑骂一声,挽着袖子道,“要不要出去跟老夫比划比划?让你亲眼看看廉颇老否。”
还真是不服老。
不过傅玉衡也理解,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现白头。
贾代善出身将门世家,从记事起听闻最多的就是父辈们在何处征战。
年岁大些就跟着父亲上战场,一直从二十多岁,打到六十还多。最后退休时,还是为形势所迫,不得不称病自退。
都说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可是对于像贾代善这样的老将来说,比起死在病床上,他宁愿死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