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气的是,改来改去改到最后,客人来一句:“我觉得还是第一版最好,定稿就用那个吧。”
一众画匠:“……”
——深呼吸,深呼吸,定制版给的钱多。
从徒淮的一句“姑父”,梁师傅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不简单。
这种身份尊贵财大气粗的客人,一般都是两个极端,要么就是特别好说话,要么就是十分难缠。
他把丑话说在前头,就是提前打个埋伏,万一对方很难缠,也不耽误他们出版社做其他生意。
傅玉衡笑了笑,对梁师傅道:“几位师傅不是都有独立创作的样册单本吗?都拿过来,先让淮儿看看,看他比较喜欢谁的风格。”
“诶,好嘞。”梁师傅应了一声,亲自跑到靠墙的一个书架前,从每一格里边都抽出一册,抱了一摞过来。
“这个小公子,您请看,这一本是刘师傅的,这本是王师傅的,这一本是炎师傅的,这一本是梁邱师傅的。”
还有最后一册,“这是鄙人的。”
徒淮一本一本看过去,果然风格各异,却又如出一辙的技艺高超。
全部看完之后,徒淮先是把几位师傅全部夸赞了一遍。
他不是随便夸的,而是精准地把控住了每个人的风格特点,虽然说不上夸到人心坎里去吧,也能让人听得出很真诚了。
全部夸完之后,他才把梁丘师傅那一册单独拿来,“我平日里看《水经注》,都是当古人游记看的,梁丘师傅的画风旷达飘逸,一任自然,与我心更加契合。”
“好。”傅玉衡当即拍板,“这版《水经注》,就由梁秋师傅主编。”
他又对徒淮道:“不过你也别着急,想要做出精益求精的好东西,自然得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