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徐柱皱了皱眉,没忍住捂住了鼻子。

小少年徒淮更甚,一进来就被这股味道熏得退了两步,直接退出了垂花拱门外。

“唔,姑父,这是什么味儿啊?”

或许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才显得更快乐, 见他这么难受, 傅玉衡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受多了, 笑道:“这就是书香呀。”

“书香?”徒淮蓦然瞪大了眼,那神情分明在说:你特么在逗我?当我没读过书呀?

傅玉衡心里暗笑,面上一本正经地解释,“最近两年出的新书, 十本里有九本都是从这里印刷出来的。”

“这个我知道。”徒淮道, “皇祖父专门给国子监打了招呼, 虽然没有下明旨,但国子监那群博士还是很识时务的。”

傅玉衡发现,说起这种事的时候,徒淮的神情分明就是习以为常,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在这方面, 他成熟得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少年。

相比之下, 太子反而更加愤世嫉俗。

这可真是龙生九子, 各有不同。

傅玉衡突然就没了逗弄他的兴致,解释道:“这是最原始的油墨味道,自然比印到书上之后更浓郁十倍。”

徒淮捂着鼻子又走了进来,皱眉道:“原来浓郁十倍的书香是这个味道,好难闻呀!”

傅玉衡笑哼了一声,“任是什么珍贵的香料,气味浓郁十倍,也好闻不了。”

徒淮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世间万物,皆是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