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一点不怕他,淡淡道:“这个药就是得使点劲,起效才快,请驸马爷忍耐一二。”
——县官不如现管,专门管我们的嬷嬷还在这里站着呢,只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她虽然没读过书,却是个最识时务的俊杰。
等上完了药,有丫鬟拿了一条新绸裤过来,两个嬷嬷帮他换好了裤子,拍了拍手,就有人端了红漆托盘过来。
“驸马爷,该用膳了。”
托盘上放的是三白饭,也就是白菜、豆腐、米饭。
把托盘放下之后,嬷嬷们就带着人都出去了。
“好丫头,有前途!”暗红色褙子的嬷嬷对上药丫鬟露出了赞赏之色。
那丫鬟欢喜一笑,恭维道:“都是嬷嬷教得好,又不嫌我愚钝,肯出言提点。”
暗绿色褙子的嬷嬷也露出满意之色,又提点了她一句,“咱们都是公主府的奴才,只有公主一个主子。公主的心思,才是咱们应该认真揣摩的。”
上药婢女连连点头,再次拜谢两位嬷嬷。
再说屋里的薛放,此时可谓是凄凄惨惨。
从前在家里时,便是喝一碗白粥,也得十几个小菜来配,什么时候有人敢拿这种猪食来打发他?
待要将碗碟都摔碎吧,却又怕公主府的人不会再给他送饭来。
跪这一下午,总算是把他缺失的脑干给跪回来一些,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现如今,是他们临安候府要求着公主高抬贵手了。
如是过了三天,薛放每天的生活都万分规律,可以说这几十年来,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规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