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固驱马稍稍远离队伍,怀中拥着她温暖充满活力的身躯给他一种浓重的踏实感,他回着傻话,静谧享受此时惬意。

微风把她的发丝送到嘴边,他张口含住。

“殿下——”

柔瑾打断他:“现在不在京城了你不用时刻喊这劳什子尊称了,叫我的名字吧,那时说的话不算数……”

她边说边回头,恰好目睹他噙住发丝一幕,无端心口砰跳。

“反正我就要出尔反尔。”

贺固收紧手束在她腹前,声音暗哑:“宝爱。”

宝爱本该是被父母亲人宝爱一世的小姑娘,也是他的宝爱。

“嗯。”柔瑾柔软手心覆住他略显粗糙的手背:“那我叫你什么?贺子度?子度哥哥?”

子度,自渡。

惠帝给他取这两个字时到底考虑过他该如何自处?

“都可。”

贺固并不在意姓什么,只是困住他一生、寻不到彼岸的名字也在此时望到了出口亮光,马蹄声哒哒,二人依偎到一起看夕阳隐落半边。

前面就是驿站,今日是头一次宿在外头,贺固思虑周到,队伍安顿下来亲自四周巡视安排夜间巡逻护卫,之后寸步不离柔瑾身边。

夜间柔瑾认床许久没有睡意,贺固自然无眠,小声商量明日风景,马车造的再好也不如安稳床榻舒服。

“可我就是睡不着。”

柔瑾翻来覆去无意间碰到他一样东西才知那无奈下藏着的火气,可这驿站墙壁门板简薄,她下意识往后缩,身后是墙她无处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