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底下,还压着几张香气袭人的银票。

我抱着包袱上了楼,早起时,本来觉得饿极了,抓心挠肝的想找点儿热乎饭食。

然而此刻,却一点儿胃口都没了。

我将包袱搁在桌上,扯过棉被,倒头就睡。

这几日,或许是因为有他宿在隔壁,我心里莫名就有了依仗。

这依仗带着热气儿,驱走了我的梦魇。

如今他一走,这欺软怕硬的梦魇,便又找了回来。

这个梦十分古怪。

梦中,我和阿尔野打马在山路上,山路两旁满是花树,树枝儿上挂着数以万计的红丝绦,随风舞起。

他眉眼带笑,一边紧紧抓着缰绳驭马狂奔,一边回头大声喊道。

“咱们谁先到姻缘庙里!谁就当新郎官!”

梦里的我也在笑,亦大声答了他话。

“我看你是想过一把当王妃的瘾!”

说话间,我狠甩了一马鞭,紧紧追随在他身后。

然而下一刻,眼前情景陡然改了模样。

这条通往姻缘庙的山路,不知何时变成了上山的林荫小道。

阿尔野消失不见,马儿却狂奔不息。

我皱眉看着四际风景,不由自问。

“这是东溪山?”

林荫小道之尽头,梦中景象之最末,乃是一座被挖开的坟冢。

坟中棺木空荡荡,唯有长风呼啸在其中。

我猛然惊醒,一身湿汗簌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