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星嘿嘿一笑,将碗中茶喝尽。

“叶宝泰常年征兵,麾下军将二十万不止,光火器营里就塞了好几千人,这好几千人里自然有我朵儿湾的人嘛!”

我笑了笑:“你也是胆大,偷到大将军手底下了”

长星闻言很是不屑,十足愤懑道。

“殿下有所不知,叶宝泰不知在朝堂上耍了什么手段,竟蒙蔽了陛下圣听,如今市井里都传言,说朝廷免了东海珠税银税已经好几年了,可叶宝泰手下那些走狗,却只说珠税银税并未豁免,且还要加倍的征收”

“如今东海一地,凡是能跟将军府攀上关系的,便是东淮城的高门大户,余下不能跟将军府攀上关系的,便成了任人鱼肉的平头百姓”

“就这几年间,不知多少商贾巨富都巴结着将军府,送美人送珍宝,更有甚者,还将自家小女儿送给叶宝泰那个老头子做妾!海禁开否,渔禁开否,不过是叶宝泰的一句话有些没有门路做孝敬的渔民,出海回来就要被盘剥去一半收成”

我听得心惊,却深知这不过是叶家子孙的处世之道。

别说是东海,只要朝中叶党不倒,不论到了哪里,叶氏子孙都有底气当那坐地拥关的土皇帝。

这一日我同长星在屋中谈了许久,东淮关究竟如何攻打,也渐渐有了眉目。

晚间长星留我宿在岛上,只说明日一早她便同我回城中,候着神星得了烟花令来见她。

我思索了一番,终是随了她的心,长星乐不可支的烤了许多鲜海鱼。

篝火升起之时,岛上居民便都出了自家木屋,借着篝火的光亮围坐闲话。

海风徐徐若纱幔,海上月色如明灯。

长星自坐到篝火边,便有意无意往我身上靠。

我自然晓得她的意思,只可惜腰间那小葫芦早就拴牢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