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摸上马缰,一个翻身便上了马。
这踏虹骢倒比我想的温顺许多,竟一点儿不挣动,想来是梁管家提前调教过了。
我夹了马腹,又俯身抱住马颈子。
“咱们沿河走!”
踏虹骢低低嘶鸣了一声,四蹄都钉了全新的银马掌,此刻在山间奔腾起来,便起一阵金石之声。
我躬腰驭马,不觉笑了起来,这个响动,很像出征的鼓声。
出东溪山境之时,我向着山峰回望一眼,明知四下无人,却还是大喊了一声。
“等着本皇子回来!”
一路沿河奔马到了京城边境,天边已经漏出了几气曙光。
夜行数里,踏虹骢蹄下仍不见慢,着实是匹宝驹。
我辨了辨方向,手下摸了一把马鬃。
“再跑一刻钟,咱们就能上船了”
往东海去,势必要乘船,梁管家预备的船只,原本是防着京中容不下我的时候,留的一条退路。
不想今日,却用在了战事之上。
我笑了笑,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的境遇。
片刻之后,踏虹骢停在了水边。
水边泊着一条客船,客船不小,前后两个舱口,其间睡榻小灶俱全。
一位年过半百的哑儿船夫,穿着蓑衣候在船头等我。
我牵着马上了船,将马拴在甲板之上,又回身同船夫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