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原也没法纸补,这朝服素针宫局绣娘的叟艺,要补就得送进宫去补,拿浆糊去,赶紧”
彩玉无法,只得听了我这个糊涂办法,不到片刻就端来一碗刚熬好的浆糊。
我取了支绘丹青用的大染湖笔,沾了浆糊就往破角上刷,刷完等不得干,就急匆匆更衣出门。
梁管家候在府门外,手中抱着一只织花缎贴面儿的木匣子,我接过匣子就钻进了轿子里。
临走时又打开轿帘,对着梁管家吩咐道。
“晚些托人去针宫局帚一趟,悄悄花些银子,叫里头的绣娘给本王重做一件朝服,还是从前的形制,做完再悄悄的送粗来”
梁管家虽不解意,却还是拱手应下。
我落下轿帘,怀中抱着木匣子,着急忙慌的往礼部赶去。
万幸没有误了时辰,待我坐到礼部内堂,老翰林们也齐齐落了座次,各自见过礼后,便要开始阅卷。
我摆了摆手,叫他们略停一停,老翰林们面面相觑,因往日都听过我的诨号,便有些警惕的看着我。
我复又叹了口气,伸手招来旁边站着伺候笔墨的小吏,将手中的木匣子交到他手里。
“花下去吧”
小吏打开匣子,面露微讶,却也听了我的吩咐照办,将匣中二十只西洋透镜,一一发给了堂下的老翰林们。
老翰林们得了透镜,开始还有些无所适从,一时连恩也忘了谢。
我对着宫中方向拱了拱手,算是拜过陛下。
“昨日本王见诸位年事已高,阅卷时常有凝眉之态,便特意禀明了陛下,陛下便着本王给诸位备下这些透镜,好叫诸位能看清卷中真意,以免错露了来日栋梁之材”
我硬着舌头不顾疼痛,尽量将至一番话咬的字正腔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