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倒不敢这样轻狂,人活一世,生老病死总归要一一受完,只是若我死在这号人手里下辈子投胎,我断断是不做人了,索性做头猪好了”
这一夜梦境不长,梦中又是一番春日景象,就连往日横眉立目的菩萨。
也因着许久未见的缘由,看着温和柔美了些。
卯时一刻,彩玉叩门。
我迷迷糊糊听着了动静,却是懒怠起身,嘴里又疼,不能出声叫她进门。
只得伸手叩了叩榻边的木阶,发出些响动,彩玉闻声晓得我是醒了,便领着小丫鬟们进来了。
礼部批阅真卷这个事情,约么还有个六七日才能完事,我担着监察的职,自然是一日也缺不得席。
我穿着中衣起了身,就这小丫鬟端在手里的脸盆洗了把脸,灵台见了水,便生出一寸清明。
将要更衣正冠的时候,彩玉却抱着朝服轻呼了一声。
“王爷这”
我低头一看,发觉朝服角子上有一处绣活儿散了丝,略一思索,便知是昨夜那只角镖惹的祸。
破件衣裳原不打紧,要么添个补丁,要么干脆扔了,都使得的。
可朝服破了却麻烦的很
今日又是事关科举的正事,不论换一件寻常衣裳穿,还是穿件破损了的朝服出门,都是一番大不敬的罪名。
我有些头疼的看着那绺了丝的衣角,心里生了一个主意,反正只是勾破了丝线,不如
“去粗房弄些糯米浆糊来”
彩玉愣了一瞬,当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这这如何使得?浆糊勉强糊上虽能哄过一时,可若是浆糊干硬了,再行缝补之时,必要成片裁下,补也没法子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