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喉咙里闷出两个“嗯”字后,便急匆匆跑走了。
我看着她单薄伶俐的背影,不由轻笑了一声。
二八年华,原该这样笑的。
及至彩玉端来了撒了卤肉丁的米汤,我呲牙咧嘴的喝完之后。
这一日事,便算毕了。
心里虽还对嘀嘀送来的那道密旨存疑,可君要臣死的规矩压在头上,我即便存疑也得照办。
就寝之前,我脱了外衫,给膝头换了一副膏药后,又呆坐了片刻。
而后便穿着中衣,出了外间,撕下一张纸角子,上书“臣弟遵旨”后,复又卷进了嘀嘀脚腕间的竹筒里。
嘀嘀还是乖觉的,不似冬日里抓的那只麻雀,缓好了腿脚,吃饱了米粮后,就振翅而去,毫无留恋。
我摸了摸嘀嘀拇指大的小脑袋,自言自语似得问了一句。
“锅锅过的好不好?素不素游鱼处泥粗了泪鬼,柴要借窝的叟杀人?”
嘀嘀看着我,两只鲜红的眼睛里满是迷惑,十分不解的歪了歪头。
我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叹了口气。
“窝也撒了,里又听不懂银话”
嘀嘀飞走的时候,频频回头看我,不知为何,我居然在那双豆豆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怜悯
是错觉吧?
肯定是错觉吧?
翌日天光未亮,彩玉不知从哪里学的歪招子,竟抱了只活公鸡趴在我榻头的轩窗上打鸣。
那一嗓子出来,颇有些雄鸡一声天下白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