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才垂着头问我一句:“王爷可要用晚膳么?”
我看着彩玉,想起她中午在西厢门前对本王的一番嘲笑,就颇有些不想搭理她。
“不次,里粗去”
彩玉闻言,肩膀又抖动了起来,于是急急将头垂的更低了,洁白的几颗小牙死死咬住下唇。
“梁管家说,明日举子出贡院,古相今日托两位翰林给王爷递了帖子,要王爷明日务必早起至礼部,监察一众老翰林批阅真卷”
这番话是彩玉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看着她快憋疯了的样子,忽然也觉得有些可笑。
唉,即便流年不利,霉运丛生,可日子还是要过。
这一府的老老少少,还靠着本王那点儿俸禄过活。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
无非是眼前得意时,就只看着眼前,将来要风光时,便想一想将来。
过的顺心便笑一笑,过的不顺便叹一叹。
阿尔野此番治的我寻死觅活咬舌头,不想这根烂舌头却能搏彩玉一笑。
自崇然去后,彩玉已经许久未曾展颜,如今能见牙不见眼的生出笑靥来,倒也成了一桩好事。
凡人间事,生万千相。
若想得开,悟的通,世上便没什么大苦大悲,唯观己心晴雨而已。
思及此,我对着彩玉招了招手,彩玉见状走近了几步,微微躬身候着我的吩咐。
我有心逗她,只道:“本王要次卤又,切成针尖大的又丁丁,傻债米汤里,不要烫的,也不要娘的,几要温的”
彩玉挣扎着不敢笑,可她憋笑的功夫不到家,听了我这一番话后。
连个“是”也说不出来,生怕说多就破功,只得猛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