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绿翎毛的颈子活泛极了,一张一弛,咕咕咕的叫个不停。

我见它便心慌,连忙走过去将这御鸽托进手里,嫣红的鸽子脚上拴着小指粗的竹筒。

启开竹筒后,里头是洒金宣上裁下来的一片纸角。

【科举出榜在即,吏部尚书胡蒙,兵部尚书杨舒平,不利社稷,伺机除去】

胡蒙,杨舒平。

我皱了皱眉头,将这一片纸角架到烛火上烧了,灰烬落入烛下瓷盏之中,将清清一碟蜡油染了色。

黑不是黑,红不是红。

我看着这缕灰烬,略一思量后,便穿过后花园进了书房,将崇然留下的叶党花名册又细细翻了一遍。

这两人名字俱是在册,那便错不了了。

陛下要杀他俩,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情,既然他们近了叶党,便怎么也逃不过如今这一番清算。

可怪就怪在,这又不是什么千里奔袭 ,夜刺皇亲的大事,横竖就是杀两个尚书而已。

何苦劳动我?

宫中游鱼处豢养的杀手,没有一千也没有八百,往日防备着叶宝元不能妄动。

可如今既铁了心要撕破脸,哥哥何苦不挑把快刀使唤?

我坐在书房中苦思冥想了个把时辰,越想越觉得委屈,若是崇然还在,还有个能和我商量的人。

可如今

我叹了口气,摸着葫芦闷坐。

彩玉不知何时钻进了书房里,见我只点了一盏孤灯,便轻手轻脚端着烛台将房中火烛都点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