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笑笑,仍是摇头:“既读了圣贤之书,便不该行谄媚奉迎之事,胡兄莫要再劝”
话至此处,那大个子长叹了口气,拂袖便往街尾走去了,似是不满这位何兄的冥顽不灵。
我往前走了两步,同这位何兄搭话:“先生怎么称呼?”
何兄一拱手:“不敢当先生之名,小人姓何名燕,表字云之”
合燕?
我听罢这名姓,一时怔愣起来:“合燕?哪个合,哪个燕?”
“何问燕归来的何燕”书生笑着答话。
我则长长“哦”了一声:“乍一听却像个姑娘家的名讳”
何燕点了点头:“小人出身乡野,家父家母不大识文断字,只说小人出生那日,梁间飞来一只金燕盘桓,便替小人取了这个燕字”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方才听闻先生书法丹青俱美,不知可能求先生一副扇面儿?”
说罢,我便将手中的玉骨折扇递了出去。
何燕小心接过,感叹道:“小人画技粗陋,恐糟践了这玉骨扇,公子用此扇定是不缺银两的,不若再往街尾走走,有几位擅丹青的老学究,借他们笔墨画这扇面儿,想来更稳妥些”
我摇头,从袖间拿出来一锭银子。
“不妨事,你画,也不必画旁的了,就画一只飞出宫墙的燕子”
何燕见我这般坚持,便没有再推拒,当即磨墨润笔,撑开了扇面就要做画。
我垂眸看着他笔锋走向,自第一笔落下,便知他这手画技是童子功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