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叫小丫鬟来替你更衣?”

“叫谁呢?彩玉给了你,就剩一个彩云,彩云若瞧见王爷躺在我榻上,只怕比她姊姊还害怕”

我趴在他的粟玉枕上深深吸了口气:“这也怪我”

再一转眼,便看着他那个灰兔毛的护手已经有几处脱毛斑驳了,于是又道:“我明儿去京郊给你打只狐狸回来做新护手,好不好?”

叶崇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护手:“毛皮铺子里应有尽有,费这个事干什么?”

说话间,炉子上煨着的茶滚了,叶崇然倒来一杯热茶给我,我照例是不肯接过,只就着他的手啜饮。

茶汤滚烫,入喉熨帖。

喝过茶便该醒神,可这个初冬清晨实在温暖宜人,叫人不由陷落。

我伸手将他拉到床边坐下,又歪着身子拱到他腿上。

“有什么费事的,毛皮铺子里都是旁人挑剩下的,我打的好,父皇当年也用过我打的狐狸皮做护手,难得夸了我几句呢”

叶崇然摇头轻笑:“原来崇然这辈子还有跟先皇比肩的时候,那多谢王爷了”

我笑了两声:“就嘴上谢?”

第90章 ●

“不然呢?”

“你得陪着我去,不然我没劲拉弓”

“好说”

及至混到相爷上了朝,我才懒懒散散从榻上下来,又在人家卧房里东摸摸西看看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