篓子里满满当当的生栗子。
“呐!这个是华馨孝敬王爷的!王爷笑纳吧!”
我笑着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就你机灵”
这一篓栗子送的很合节气,待华馨走后,红泥小炉子上煨着一壶热茶,茶壶边上又围了一圈栗子。
小炉子火力有限,不至把栗子烧糊,只是慢慢烘着。
我坐在案前看书,不时便能听见栗子渐熟,外壳爆开的响声。
昨儿街上点了灯,虽然风凉,可还不叫人觉着凛冬已至,如今这栗子上炉,热茶一滚。
倒还真叫人觉得已入冬日。
梁管家进来时看着我一派闲适的样子,面上十分沉重:“王爷”
我捏着书没抬头,只问:“怎么了?”
“银票已经送至相府,正逢相爷下朝回来,老奴便亲自交到相爷手里了”
“他怎么说?”
“相爷只说这银子若是嫁妆,他便收了,若是为封口,他”
“直说”
“他便错看了王爷,日后亦不必相见”
我听着梁管家说完这句话,便挥了挥手叫他退下,而后便独自坐在房中,将这话前前后后琢磨了一个时辰。
及至栗子香气从炉上溢出,窗外飘进了一点莹白后,才堪堪回过了神。
我抬头向着窗外看去,后知后觉看着那悄然落下的雪花,心里一时震烫起来。
从案前起身的时候,竟不自觉脚软了一瞬,可此刻我是什么也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