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家战战兢兢道了个是,我看着这个两鬓斑白的老人家,深知他不过是遵照着母妃的遗命。
誓死保全我性命而已。
他没有错。
忠心怎会有错?
我摇头叹息,起身将人扶了起来。
“梁管家,梁叔我知道你的心,只是子戎已经没有娘了不能再没有兄长了”
及至处理完了这些事,又替梁管家抹了一把眼泪后,我才回了西厢歇下。
一应洗漱过后,刚要脱衣就寝,却发现自己袖间落出个手帕包着的小包袱。
我将包袱拾起来,搁在手里拆开,里头却是一把去了红皮的花生仁。
花生仁。
他是何时将这些东西搁在我袖间的?
我不知道。
他又是何时查到了珠州盐场的?
我也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糊涂的人?
从前都是提着一口气活着的,怎么如今就叫这样一个人近了身又近了心?
这样没防备,可怎么活的长呢?
房中火烛已熄,我歪在榻上,手里攥着那把花生,直着一双眼睛熬时辰。
这花生不好,吃的人嘴里发苦。
定是茶楼里采买的伙计不识货,没买到今秋刚打下的新花生。
叶崇然不是太后的人,那他到底是谁的人,我真是不敢猜了。
人心繁杂,各有八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