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话该原样送给我这小师弟才是。

这一趟辞别辞的不大好,要紧的话虽都嘱咐了,可情分上的话却一句也没讲,尤其是我还把人家夫人涮在水缸里淹了几淹。

真是不厚道。

不过那叶婉莹再怎么轻狂蠢笨,想来也不会把这事儿嚼到常京童耳朵里。

常京童知道了这事,顶多是狠狠记上我一个仇,可她就怎么都说不清了。

这一日就这样晃悠着过去。

隔日大早侍书茉莉就跪在了翡翠厅里,华馨坐在上首抽泣不止,我心里也好似压了块石头。

寻常百姓嫁女之时,双亲的哭声总是比办丧事时还大些,出门子的礼数做了半个时辰,能添的嫁妆足足带了十六辆马车。

从璞王府到神武门的路不远,可宫外到宫内的这条路却长。

侍书茉莉入宫做贵人,本质上也不过是为人妾室。

既然是为人妾室,那凤冠霞帔都属僭越,合规矩的颜色是粉红浅紫这类次色。

她二人美貌不假,可出嫁的日子穿的这样简素,却叫我看的亏心。

华馨同我站在府门外送人,天光熹微之间,两顶小轿无声抬起,没有锣鼓礼乐,没有红妆十里,也没有如意郎君前来相迎。

有的只是缄默肃穆,寂静相送。

华馨见我面色沉郁,便悄悄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戎哥哥你不要担心侍书茉莉,我昨晚把爹爹留下的一对鸳鸯匕首给了她们,这对儿鸳鸯匕首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爹爹生前一直是贴身带着的,侍书和茉莉得爹爹庇佑,一定会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