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赴任之前,可先往兵部走一趟,斐尚书手中有一份西北疆域的细致地图,听闻其中连野村水井都有标注,若得此图,想来对将军守关颇有助益”

常京童是在侍郎府长起来的无知少年,打小又随着华将军习武,常听他老人家说起沙场操金戈,铁马踏冰河的传奇故事。

是以他心里一直就有个当骠骑大将军的梦,可惜他老子又是个文臣,压根儿理解不了自家犬子的一番抱负。

常京童如今乍然听了叶崇然一口一个将军的叫他,虽然脸上不敢显露出来,可眼里的得意已经快要按捺不住。

我看着他那个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顿时也有些想笑了。

叶崇然到底是混官场的敏性人,就这么不着痕迹的两句话,便笼络的这傻小子乐颠颠往兵部去了。

此刻厅中寂静,只余下我和叶崇然。

我一个主人家,没有叫来客站着的道理,于是忙请了他坐下,又唤来茉莉奉茶。

“表兄此番来找子戎,是为何事?”

叶崇然闻言睫毛轻颤,一双凤眼似笑非笑。

“王爷还是莫要叫的这样亲近,下官会生出些不必要的绮思,想来这绮思也不是王爷乐见的”

“你这人真是”

“下官如何?”

我叹了口气,身子略微往后靠了靠,待紧贴住椅背后,心里莫名踏实起来。

“叶崇然,你也是个古怪脾气,昨日说了那一车话,是为叫我不要疑你,如今我同你亲近两句,你又这样夹枪带棒的推搡我,你怎么跟个女人似得难哄?”

叶崇然大抵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话,眨巴了一下眼睛,刚预备讲话,茉莉便走了进来。

我索性从他脸上收敛了目光,只问茉莉:“怎么不见侍书?”

茉莉闻言哭丧了脸,满眼担忧道:“姊姊晨起说身子不痛快,好似受了风寒,身上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