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侍从只觉得腰间突发一阵刺痒,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便也没有在意。
而当沈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进其腰后的毒针草药性发作时,他也要到了瘫痪的地步。
剑山的野草有些能做成菜汤饱腹,有些则能进入体内杀人无形。
靠近里间,血腥味越浓。
沈辜脚步微顿,她在这一刹那,耳畔响起了刘玄册的哭诉:“玄淮进了京城做大官了,他不管我”
而刘玄淮本人在小刘村里对为官为民的想往模样还历历在目。
朝登明堂面天子,即可枉顾手足患难的话——他也不过第二个李持慎。
她慢慢走了进去。
牢内环境阴暗潮湿,地虫老鼠争相追逐,她住时还算洁净干燥的稻草已是湿哒哒沉重不堪了。
这牢向来只能关一人,今日之人蜷在湿草中,黑发被血浸湿,面向阴潮的墙面,弯弓似的背脊清癯无比。
沈辜抿唇,垂眸看着这条孤魂般躺着的人身,简直不能把他和数月前别离所见的少年对上。
“玄淮兄。”
角落里的活鬼猛地一颤,他蠕动喉咙,终究难以回头。
这一切不过是荒诞剧毒的美梦,回首——回首亦是枉然。
“刘玄淮”
沈辜又轻声叫道,她都快用哄刘玄册的语气去和刘玄淮对话了。
她也在担心——再见一场理想和清正的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