阒搠真是个疯子。
烧这场惊天动地的火,无非是要把她逼出山。
沈辜拧着眉头,盯着古树倒下后突然空出来的一大片青白苍空。
“小将军…咱怎么办啊?”
不然逃吧,别守着珦城了,照这样根本守不下去。
程戈问完不再讲话,他回头望其他人,看见他们飘忽的眼神,明白大家都不想在这儿活活等死。
沈辜定神,俄而转身:“你们又要不战而溃?”
他们不想,可是面面相觑,没个人说话。
“还真是一群好爷们。”她嗤笑,“我怎么不知诸位只能打胜仗呢。”
沈辜一直知道,锻体容易,养志难。
她也没指望几十日就把这群孱弱了十几年的兵带得和她的铁军完全一致。
“一群孬种,你们这饭饱怂包的样,真脏我的眼。”
沈辜的眼神像锋刃,记记割开老粗们焦躁虚弱的心。
“王苌!”她绷着脸,大喝一声。
王苌赶忙撞开束手无措的人群,立直身子严肃看着沈辜:“将军!”
“把这群东西赶回圈里,我倒要看看哪个孬孙先逃。”
她说完,冷锐的目光缓慢而反复地碾压着一张张惶恐犹豫的脸,声音低得像从地底钻出来的,“我说过,军有军法,擅逃者,斩——杀!”
呆滞的人群最终只能看着他们的小将军转身利落地走开,程戈顶着冷汗,涩声追问:“小将军,您去哪里?”
沈辜带嘲的侮辱声从暮云里传来:“有人在国危如累卵的时候溃逃,就得有人逆流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