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辜由着他们先吃,自己端着稀米汤坐倒在棵树下。
阒贼的粮仓不只一个,这趟抢的只是其中之一。
相比于损失,震慑之效更显著。
狭路之战后,沈辜冒死下山查探敌情,发现阒窝看防守夜明显严苛起来,说是枕戈待旦也不为过。
她抿嘴找到了杜把盏,想要把他救出去。
谁知道这位爷不知用什么法子打消了阒搠疑心,在贼营里吃香喝辣,过得好不滋润。
沈辜有些担心他反水,明枪暗箭地敲打了他两句,尽被其坦荡的回答给堵了回来。
她欲折身离去时,还是回头,沉沉地盯着他。
这个风流的地头蛇同样深沉地回望她。
“这是大庚的城。”
他点头。
于是她说:“非我族类…”
他的笑带着戏谑和匪气:“其心必异。”
沈辜相信了他。
阒搠之后带过十几班人马上山来搜寻沈辜,但因杜把盏提供的半真半假的地形消息和她谨慎的伪装,数次来,便数次黑脸而归。
他好像非得和沈辜决个高下,连南下关中的动作都放迟缓了。
沈辜亦加紧时日拉练自己的兵,有粮有将,这群绝望虚弱的溃兵们总算是有了几分前世镇国军的风采。
程戈有最好的师父教,他很快和沈辜一样,成了个厉害细心的斥候。
这日他再次偶遇阒贼的斥候砍草开道,闪身躲进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