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至亲兄弟,他此行同我一起来的。若我遇了险,我这小兄弟麦草不分的,日后可怎么活啊?”
麦草不分的小兄弟,王苌,你若有知,也多担待些罢。
为了挣钱,用用苦肉计想必效果更佳。
“你要多少?”
梁诤语气厌恶,他移开目光,根本不想见到沈辜贪财计算的模样。
若非其功夫不错,或许连自己的奴才都当不成。
沈辜浑不在意他的表情,她慢悠悠地摊开一只手掌,左右晃晃,笑着开口:“五”
“五百两?”梁二公子一声嗤笑,“区区五百两,就让你露出这幅丢人样子,还真是难堪。”
他修长的手往后挥了挥,“给她。”
梁葫芦低头应是,从袖口掏出几张银票,塞到沈辜手心,而后叮嘱:“我与公子近日都住在县酒楼的甲字房,还望小兄弟待得天明就来,也好解老朽夜夜难寐的担忧。”
“自然,”沈辜麻利收起银票,轻巧地拜别过,一个蹬跳,就又回到窗棂处,开窗进屋。
而后借着冷冷月光,她掏出犹存余温的钱票,笑得放肆。
五十两啊五十两,就这么被梁诤那傻子喊作五百两。
啧啧,就冲这份豪情,也给他杀两个恶人助助兴。
黑浸浸的长夜破开罅隙,曙光从中散开,漫天粉红霞云,正是露水未干的清晨,沈辜交代王苌一番,就穿上灰沉沉的衣衫,步履轻快地出了客栈。
寻到梁葫芦,却见他面无人色地呆坐在梁府门口,惯常弯下的腰背,此时倒挺得很直。
沈辜从其身后看时,没有那一头华发,还真以为是哪个年轻力盛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