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葫芦几次张嘴,也都哀叹了事,丁点儿字不吐。
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沈辜看得难受,她望着梁葫芦垂垂老矣的身姿,冷笑一声,一棍伸开,抵住梁诤四轮车的罅隙,用力把他连人带车都别过来。
“求人便是求得这样?小公子莫不是想施钱与我,好给你收拾身后事?”
“你!”梁诤长眸睁动,薄怒染红两颊,却只把唇色衬得更苍白。
沈辜终于望见他唇瓣干裂,隐隐透着血色,眯眼上前,撑着棍子蹲下身,道:“这几年你与梁老多次以重金雇我做芝麻小事,我私下是很感激的。”
“我也敬你一声公子,应当为你出出气。但是小公子,”她眼光慢慢滑动,落到梁诤脆弱的双唇间,那儿正轻轻吐纳着灼热的气息,隐约能见红润的舌尖,“你总是瞧不起某,言语刻薄得叫人难过。”
确实,沈辜五年里数次在奉和县与小刘村往返,几乎都是为梁诤的事走动。
这主仆两亏有银两数千,却不请奴仆,梁葫芦年岁大,重活根本干不了。
梁诤又尊贵,手就没碰过粗物。
她费心劳力,碎银一趟趟地赚,回回都让梁二恶意嘲讽一番。
越想越不是滋味,沈辜起身,又弯腰,定定望着梁诤。
而后也报之三分恶意,两指并拢,狠狠揉捏小公子饱满的唇口,直至那处嫣红若花,才笑着用被血与沫濡湿的指尖,弹弹梁诤过分惊愕气愤而微微鼓起的脸蛋,“您就别硬撑了,还是快些向我求饶罢。不然像您这般好看的小公子,死了我也怜惜不是。”
“沈辜,你恬不知耻!”恼怒扯起袖角,梁诤发狠地搓着被沈辜弹过的脸和唇,直把满脸揉得滴血似的红,才停手,可见也是气到了极致。
沈辜低笑不止,她不过是了却点小心愿,谁让这位总那般欠打。
“小兄弟,二公子,您二位就别玩了。老朽都快急死了,唉!”